藍錦翔道:“沒錯,爹確實是十分惱火,可是卻沒像之前那樣,我陪他往外走都感覺得到他很疲憊,當時我還在想、想三弟把爹氣成這樣,族長肯定是當不成了……”
說著他心虛地低下頭。
藍錦方卻沒在乎這個,從前藍錦翔對他是什麼態度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能這樣說出來,才說明他確實是講的真心話,他現在想的完全是當時的情景。自己那天見到父親的時候不多,剛見的時候他紅光滿麵,看起來十分開心,之後被自己氣得火冒三丈,還要踹自己來著,那時候看他真是一點事都沒有,後來自己就走了,直到後來桔梗發現父親不行了,自己才和她一起趕回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現在聽大哥所說,似乎是在二哥和二嫂拜堂之後,父親便已經有異狀出現,那麼也就是說,父親的死有可能真的與唐家無關,而是在家中便有毒發的征兆了。
想著他問道:“那父親在這段時間裏都和什麼人接觸了?他吃過什麼喝過什麼?”
藍錦翔道:“這我哪兒知道,那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好多事都來找我,還要應酬熟人,根本沒留意父親那邊的情況!”
藍錦方歎氣道:“似乎要想知道父親那天的詳細,還是得找康姨娘才行,父親的當時的情況隻有她最清楚。”
藍錦翔道:“還找康姨娘作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她都未必記得清了,我記得當初你查這件事的時候,康姨娘所說的話你都有詳細記錄過,找來看一看不就行了!”
藍錦方眼睛一亮,道:“對啊,大哥不說我倒忘了,當時是記來著,走,我們到書房去拿。”
因為藍錦翔全力給他出主意,此時他對藍錦翔倒是更加信任了。
兄弟兩人來到書房,藍錦方從櫃子裏找到當所封存的那些關於父親去世時眾人留下的證詞,找出康氏的那一份,坐在那裏細看起來,可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康氏說藍樵雨那天除了早上吃了早飯之外,便沒再吃別的,而且藍樵雨吃的東西她也都吃了,所以早飯不可能有問題。
看完之後藍錦翔說道:“看來不是在飲食上了,沒準凶手是用別的方法向父親下的毒。”
聽著他的話,藍錦方默默在書案的抽屜裏摸出一個紙包兒,坐在那裏扶摸著紙包沉思。
藍錦翔一眼就認出來,那個紙包正是一年前從自己書房裏搜出的那個毒藥包兒,他嚇得一哆嗦,指著藥包說道:“三、三弟,這東西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的書房裏!”
藍錦方目光沒離那藥包,說道:“大哥先別擔心,我現在想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在想這藥是不經口入便可以致人於死地的?可我試過很多次,根本沒發現可以那樣!”
他雖然這樣說,藍錦翔還是十分不安,看著那藥囁嚅著說道:“不、不可能吧,藥不經嘴進就能殺人,那要多強了,我看肯定是吃進去或者喝進去的,那天忙成那樣,或許康姨娘也沒照顧得那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