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昌一聽要挨打,再也繃不住了,張翠蓉被打二十個嘴巴,就打成那個樣子了,自己要是被打二十大板,還不得被活活打死?
想著他連忙哀叫:“不要啊,不要啊,大人,小人說,小人說實話,小人和我媳婦其實就是看他們有錢,想訛點銀子花!”
衙役聽得他招了,提著板子回頭看汪文渺,意思是問他還要不要打。
汪文渺恨李得昌恨得牙根疼,上到堂來之後大呼小叫這麼久,不隻誣陷藍錦方等人,還一直和自己頂嘴,這樣的人,不打他怎能解氣,不過打也不能是現在打,定了罪之後,自然不會饒了他。
於是說道:“衙役暫且退下,師爺,讓李得昌畫押!”
“是。”
師爺拿著口供和印泥起身,就要往李得昌近前走。
桔梗連忙擺手,說道:“大人不可,現在不能讓他畫押,他說得未必是實話!”
汪文渺眉頭略微沉了沉,心想這們藍夫人怎麼這麼多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可他看藍錦方站在那裏完全沒有異議,隻好問道:“哦,藍夫人為什麼這麼說?”
桔梗說道:“大人,他說是想訛我們銀子,可是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要錢的話,而且要是想訛我們錢,他應該想辦法在路上截住我們才對,可她們卻是假裝跳河,引我們去救,在救人的過程中張翠蓉假裝掙紮之時把唐公子死死摟住,致使唐公子不能浮於水麵,也差點淹死,大人,如果單純隻是想訛人銀子,至於這麼做麼?”
汪文渺聽了微怔,轉頭問唐昭:“唐公子,可有此事?”
聽到桔梗這麼說,唐昭回憶了一下,突然回過味兒來,指著李得昌和張翠蓉說道:“哦!我想來了,我去救這女人的時候,她是死死抱著我來著,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害怕才抱著我的,現在想來,那時候她的頭根本就在水麵上呢,倒是我被她拉下去了!原本你們根本不是簡單的想訛詐,而是想、是想害死我對不對?!!”
李得昌聽了嚇得臉色直變,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冤枉!這可真是冤枉小人,小人沒有要害唐公子的意思,絕對沒有!”
桔梗看了看他的神情,又看了看那邊張翠蓉心虛的模樣,冷笑道:“哼,沒有?沒有你心慌什麼,我說的可是張翠蓉,又不是你,你硬往自己身上攬什麼!”
李得昌有些發愣,轉頭向張翠蓉看去,暗暗朝她使眼色。
張翠蓉得到示意後也叫道:“沒有,大人,民女冤枉,民女真是一心尋死,沒有要害別人的意思,是、是他們硬要救民女上來的,不幹民女的事!”
汪文渺坐在那裏為難起來,要說李得昌和張翠蓉的行為,訛詐肯定是夠了,但若硬說他們想謀害唐昭,那似乎有些太牽強了。
藍錦方看出汪文渺為難,輕輕拉了桔梗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然後對汪文渺說道:“汪大人,雖然我們不知此事在官府審案上怎麼看,但是在我們兩家本身感覺,肯定是有問題的,若大人還有懷疑,那麼以後慢慢再審也無妨,隻請大人不要著急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