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已經做到了後麵一半。”趙相夷放下了手。
林妙香眨巴著眼,難掩興奮之意,“真的?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我竟然已經做到後麵一半了。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像白玉一樣純潔無暇,晶瑩剔透,不可褻玩的?”
趙相夷張了張嘴,迎著林妙香熱切的目光,緩緩說道,“我隻是看出來你像一塊玉一樣需要打磨雕琢了。”
“你老眼昏花了。”林妙香磨著牙提醒道。趙相夷出奇地沒有反駁,他微垂著頭,目光犀利地再次將沈千山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遍,狐疑地皺了皺眉,“我現在開始覺得可能你是對的,他真的還在昏迷中。”
“……”林妙香已經不想和他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爭辯了。
“但是這樣的話,他昏迷的時間就太長了。”趙相夷也不理會林妙香的冷淡,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麼很有可能是他出事了。”
林妙香不耐煩地神色一掃而空,她撲到了趙相夷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地盯著他,“說清楚。”
趙相夷低頭看著自己被抓得生疼的胳膊,抬手輕而易舉地撣開了林妙香的手,“我不是大夫。”
“那誰是?”
“賽華佗。”
“他在哪裏?”
“船上。”
“可我沒有發現船上有多餘的人?”林妙香飛快地回想了一下。
趙相夷挑眉,“船夫也是人。”
林妙香默默地將那個從上船開始就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船夫和趙相夷口中的大夫聯係了一下,她甩了甩自己有些發懵的腦袋,繞過了趙相夷,“我去找他。”
“不必了。”趙相夷一把拉住了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林妙香。
林妙香回頭困惑地看他。
趙相夷吸了吸鼻子,指尖不著痕跡地在林妙香手中輕劃了一下才鬆開了她的手,“每年十一月,賽華佗都不會看病。”
“這是什麼怪癖?”林妙香覺得自己一陣頭大。
“你姑且可以當作情趣。”趙相夷說著,臉色忽然間陰沉了下來,他驟然出手抓住了沈千山的手腕,將他蜷縮的掌心展開,放在眼前一看,眼睛好看地眯了起來。
林妙香順勢看去,就看見了沈千山掌心裏有一道食指大小的凸起,隨著沈千山的呼吸,而不斷地上下左右起起伏伏著。
隱約間意識到了什麼,林妙香倒吸了一口涼氣,艱澀地開口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趙相夷不答,他抬手快速地在沈千山身上的幾處大穴點了下去,再死死地按住了沈千山的手心,沉聲說道,“去把樂音找來。”
“啊?”
“沈千山中了蠱。”趙相夷語氣不明地開口。
林妙香在怔了半秒之後,匆匆忙忙地跑出了臥室,衝上甲板,把正在和南風聊天的樂音給拽了下來。
情況緊急下,林妙香連好奇南風和樂音怎麼混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
樂音被打斷了談話,秀氣的眉頭在眉心中間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大有一副完全不想給沈千山看病的趨勢。
趙相夷麵無表情地看了過來。
樂音身子一顫,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走到了沈千山旁邊,抓著他的手看了看,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偷偷地瞥了趙相夷一眼,見他點頭,樂音這才坐在床邊,對林妙香說道,“王爺中了同心蠱,所以暫時不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