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案冰冷的反應讓薑恨水慌亂地加深了這個吻,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一動不動地任由薑恨水吻著。
許久,江玉案推開了趴在他身上不再動彈的薑恨水,“你吻夠了嗎?夠了的話,那就走吧。”
薑恨水不可置信地任憑江玉案推開了他。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江玉案冷淡地看著不肯離開的薑恨水,翻身下了軟榻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薑恨水盯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吼到,“既然你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在最開始就拒絕我?我吻你的時候,你為什麼都不會覺得惡心?江玉案,你是個懦夫!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江玉案的背影一滯,他側過頭,冷漠地說到,“隨你怎麼想好了。”
迫不及待地關上了房門,江玉案長長地舒了口氣。
林妙香看著固執地望著江玉案房間的薑恨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棄吧,你們是不可能的。”
薑恨水一把甩開了林妙香的手,“你懂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林妙香,你也是個懦夫。所以你注定得不到愛,沈千山如此,趙相夷也是如此,你永遠都隻能孤獨一人!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複雜。”
“我喜歡江玉案,我可以勇敢地說出來,至少我不會欺騙自己的心。而你呢,”薑恨水諷刺地說到,“你對趙相夷,真的隻有愧疚麼?”
“夠了。”林妙香內心深處最秘不可言的感情被薑恨水犀利地剖析出來。她無法突然適應薑恨水這樣透徹的話。
她本以為會在心裏慢慢腐爛的秘密就這樣被薑恨水道了出來。
愛。
這是她一直不敢放在趙相夷身上的詞語。是從什麼時候起呢。是在他還是帥霸天的時候,還是在他陪著自己殺入皇宮,或是他帶著傷痕累累的自己離開時,對他的感情就已經改變了呢。
林妙香已經分不清,是從哪一刻起,趙相夷就已經占據了她的心。可是,他的愛是如此純淨而不顧一切,令她膽怯地不敢承認。
她怕的是自己回報不了趙相夷同樣深沉的愛。
然而,不管你怎麼躲避,愛,就在那裏。
林妙香躺回了軟蹋上麵。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他已經,已經……”林妙香沒有說完。她在薑恨水身上似乎看見了趙相夷的影子。
當初,她也曾擁有一份像薑恨水對江玉案那樣熱烈的情。或許,真的如他所說,愛上了,便是愛上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林妙香的歎息逐漸消失在了空氣裏。
“薑恨水,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可以相信你是真的愛上江玉案,但是,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證明你所知曉的這一切。
林妙香第一次見到薑恨水時是在紅沙鎮外麵。她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趙相夷的事,可是,他卻對此那麼了解。
甚至一語就道破了林妙香一直沒有被人看穿的秘密。
薑恨水眨了眨眼,“你所看到的我,便是真實的我。”
林妙香移開了視線。
她的目光落在外麵的街道上時突然就變得不可置信起來。林妙香猛地從蹋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門口。
四處張望後,始終沒有再看見剛才晃見的身影。
“怎麼了?”薑恨水的腦袋突然竄到了林妙香的眼前,他歪著頭掃視著街道上的人。
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愁眉苦臉。
形形色色的人,似乎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林妙香卻明顯地變了臉色。
“我好像看見流景了。”林妙香喃喃說到。
但一想之下又覺得好笑,那個女子,此刻應該在京城與沈千山一起臥看雲卷雲舒吧,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興許是我眼花了。”林妙香自嘲地笑了笑。
“不。也許你沒有看錯。”薑恨水認真地凝視著林妙香的眼。
林妙香驚訝地低下頭。
薑恨水繼續說到,”據說,皇後流景因意圖謀殺不悔貴妃而被判刑,卻在斬首那日被一名黑衣男子救走。至今,下落不明。”
“不悔貴妃?”林妙香並不知道沈千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呀。
薑恨水敲了敲自己的頭,”就是那個長得和你很像的夕照。”
林妙香眼前閃過那晚她在皇宮看到的景象,頓時像被泡在了寒潭之中。連薑恨水在一旁搖著頭裝模作樣地歎息著什麼“還說愛沈千山,連這都不關心”都沒有聽見。
林妙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回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月色迷蒙。
琥珀色的光華從窗外傾瀉而進。
林妙香坐在屋內,桌上堆滿了東倒西歪的酒壺。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壺竹葉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