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吳老頭下山換鹽和大米的日子,山中沒有辦法種田,也沒有辦法製鹽,唯有用打來的獵物去山下的小鎮上麵兌換,這樣一來難免被人剝削不過也是沒有辦法事情,隻要不是太苛刻,山戶們也不會計較,頂過多進一趟山,什麼都有了,這就是所謂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吳劫所在這山位於狄秋大路的西麵,是念山山脈的分支,越往西走,山越高,經驗最豐富的獵戶也隻能向西走一天的時間,再遠就回不來了,山裏危險的不僅僅是野獸,還有些未知的存在。翻過這座山就是念河了。
吳劫所在的小茅草屋位於山腰偏下的位置,屋子麵前有一塊很大的空地,地麵上上曬著各種草藥,山裏不僅有野獸,也盛產草藥,隻要是山裏的獵戶都會認識,三年來吳劫也跟隨吳老頭認識不少,開始的時候,吳劫就幫著吳老頭曬草藥,然後分類,碾磨成藥粉,這東西可比野獸皮值錢多了,聽說外麵的世界很需要。草藥多的時候吳老頭也會拿來泡澡,每到這個時候,就是吳劫最受難的時候,吳老頭會逼著他一起泡說對身體好,吳劫總是感覺遭罪,麻麻癢癢的草藥水像是活的水蛭一樣,不停的往肌膚裏麵鑽,這種痛苦會持續好幾天,直到藥效消失,不過吳老頭十分的享受這總感覺,所以這個時候吳劫就把他當成老變態。
吳老頭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在夕陽的的最後一抹餘光中,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山腳下,背上的袋子裏應該是米,左手的袋子裏應該是鹽巴,右手還拎著一壇酒,左一步右一步,像是踩著夕陽,一路往上爬。吳劫趕緊放下手上的草藥,熟練的跑到廚房洗米,煮飯又割下一塊熏肉,一半切成片蒸,一半切成絲炒,吳老頭帶了酒回來,如果沒有看到下酒菜是會不開心的,一旦不開心,又會逼著吳劫去練他所謂的武術,也就是七八個奇怪到不可思議的動作,吳劫練了三年除了身體柔韌度好一點,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每次和吳老頭過招的時候都被打個半死,然後又得泡藥材,洗澡。等到吳老頭從山腳走到門口的時候,飯菜也就弄好,一盤熏肉,兩個炒菜,一個野菜湯,在山裏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吳劫迅速的把吳老頭身上的米和鹽巴放好,看得出來吳老頭今天心情有點不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也不說話,很快就吃完了,吳劫熟練的收拾好碗筷,洗完之後就自覺的去練功,這個時候千萬別去觸黴頭,不然又是挨揍,練了一個時辰,吳老頭躺在椅子上像是睡著了,吳劫去房間拿了一床薄被輕輕替他蓋上,山裏的夜很涼很涼,吳老頭臉上的皺紋很多,卻很有型,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看著吳劫走了出去,吳老頭木然的看了一眼北方,又看了看吳劫,眼神變得慈祥,讚賞又漸漸變得可惜而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