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聞言終於不耐地喝道:“殺就是他們殉道的儀式!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之前殺的那一個人正好埋下了仇恨的種子!身神教就是要借咱們的手來替他傳教!”
“仇恨的種子?凡人的恨有什麼了不起的!”紅綢繼續冷笑,她心中的殺心已經炙熱,而好強之心更是已經快要焚毀了一切。
端木幽蘭也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解釋了一句:“身神教是要讓地上的凡人仇恨一切修行者,一個凡人是沒什麼,但如果有一所有凡人都眾誌成城呢?星火之光可以燎原,你聽過嗎?地上的螻蟻雖弱,卻永遠殺不光,凡人也是如此!難道你要與億萬人為敵嗎?”完,她化作一道電光往高空飛去,李宏緊隨其後。
摔琴和禾木都對李宏佩服不已,聞言毫不猶疑,跟著他與端木幽蘭而去。飛琥沒有強烈的個人意誌,但見摔琴和禾木走了,便也騰身而起。
廣澤狂笑兩聲:“星火之光可以燎原!殺就是殉道!借我們之手傳道?有意思,有意思!”搖搖晃晃,騰雲而起,追著眾人去了。
廣淩癡癡呆呆入定了片刻,這才意識到李宏與端木幽蘭已經走遠,於是看了一眼紅綢,下意識地搖搖頭,也忙不迭地招雲走了。
風撫琴猶豫了片刻,雖然她不喜歡端木幽蘭,但相比之下她更不喜歡曲楊和紅綢。更何況如果風裏浪並沒有真的逃離虎口,那麼自己還得倚重李宏,當下一拉風裏沙,聲:“咱們也別給人利用了!修道之人,長生才是大道,造那麼多殺孽做什麼?”飛身而起。這句話卻是者無心,聽著有意,紅綢在一旁氣得胸腹悶。
曲楊跺了下腳,有些不知所措,嘴裏罵了幾句:“娘的,這勞什子的煩人事!一波接一波,有完沒完!既然如今事已如此,咱們也抽身離去為上策!”於是扭頭喚紅綢同去:“端木道友的話不無道理,就是討厭的劉滿也得不錯,咱們趕緊走吧,何必被凡人當成仇恨的對象呢?”
紅綢生性高傲,一路以來表麵上唯李宏馬是瞻,心中其實比曲楊還要不服氣。此刻被眾人‘嫌棄’,妒火加上好勝之心讓她寸步難行。“被凡人仇恨又如何?替他傳道又如何?大開殺戒又如何?咱們修道之人幾時淪喪到需要顧及凡人了?咱們然宗什麼時候有了這條門規了?”
“殺伐之心又怎麼了?隨心所欲又怎麼了?長生是大道!殺伐難道就不是大道?弱肉強食,經地義。虎豹豺狼,強者為尊。鹿兔馬牛,任人宰割,此乃然之道!”紅綢滿臉緋紅,雙眼更紅,頃刻間猶如墜入魔道一般。“我就要取殺心為大道,一樣也可得長生!”
曲楊聽了氣得捶胸頓足:“紅綢,你今日是怎麼了?我雖知你素來有幾分殺伐決斷,為人處事不拘節,但也不至於要以殺證道啊!殺道是什麼大道?那不僅是要與凡人為敵,更是與整個下為敵!”
紅綢此刻怒極攻心,越是被人勸,越覺得氣血上湧。原本並無大事,隻不過偶然萌魔心,若是任她冷靜片刻,或者也就過去了。也是紅綢命裏注定,她今日煞星高照,隻見她對曲楊露出猙獰的笑容,哈哈長笑:“曲楊啊曲楊,你一個又醜又蠢的女人,粗鄙無知,憑什麼對我三道四?別的人什麼時候瞧得起你了?你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不要仗著自己早出生幾百年,入門早一些,就真把自己當成前輩了,你不配!”完,騰身而起,落進了山穀。
曲楊也被紅綢的話氣得咬牙切齒:“孽障孽障!”。再看紅綢,已經手起劍落,大開了殺戒,轉眼數人倒地。
“身身不息,神神不息!”山崗下的人,毫無懼色,口中念念有詞,正平淡地接受著自己的命運。
曲楊知道紅綢已經無藥可救,轉身躍上劍光,自言自語地道:“紅綢啊,紅綢,我雖不喜歡你,但好歹同門一場,但願你能得個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