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修士,這一生修的是不向命運低頭的精氣神,而非你嘴中所謂的竊取地命數以養自身。自初代人皇姬軒轅之後,人族代代走的都是與地萬物求同存異的大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眾生和諧共處。”
“而你們魔界生靈卻心性殘忍,對殺戮、破壞和爭奪的種種行為不僅絲毫不加約束,反而趨勢愈演愈烈,甚至不惜掠奪其他界麵的資源和他人姓名,隻為填飽你們那日益膨脹的胃口。”
常曦指向魔氣遍布的瘡痍大地,“了這麼一大堆的冠冕堂皇,然後你這就是你修的所謂斬仙道?可不可笑?”
被點破心機的魔祖不怒反笑,“既然你們人族人人妄圖劍開門位列仙班,不如將你們盡數鏟除,方能以絕後患。”
常曦眼中金焰跳躍,嗤笑道“那就不要滿嘴什麼令人啼笑的斬仙道,不要再栽贓什麼竊取命數,唯有一戰爾!”
魔祖嘴角弧度冰冷,冷笑道“的不錯,你我之間唯有一戰而已。待本座取下你的項上人頭,再費些氣力將你們人界的空和大地徹底焚成虛無,一把火燒他個幹幹淨淨。”
兩大巔峰境界的入聖境大能話不投機半句多。
常曦率先發難,在確認數千裏範圍內再無生人後,劍域再度轟然暴漲至極限範圍,有五顏六色的繽紛劍影在他身後如屏展開,每一道劍影都氣勢迥異,卻都如出一轍的淩厲。
身處大軍陣列中的洞幽微笑著低下頭顱,黑甲女將的身形化作一抹劍光,無視了空間和距離,投入洞幽劍中。
赤影、含光、青霜、不工和杏花枝劍光熠熠生輝,它們的品階隨劍主修為齊漲,如今早已躋身仙劍之流。它們與黑白的月虹劍和洞幽劍互成犄角,磅礴似海的五行劍意彙入太極真意流轉的黑白漩渦中,生死陰陽五行劍陣再現世間!
劍域與劍陣生生不息,七劍橫貫日,煌煌如威。
此刻正值地青白之際,色朦朧如一張剛剛曬製好的上品宣紙,色彩繽紛的七劍如仙人執筆般勾勒其上。
好一筆淩厲爭鋒的七橫!
無邊的源始魔氣在魔祖手中眨眼間凝聚成刃型魔兵,他淩空的腳下橫生無邊血潮,隨著他迎向七劍的一步踏出,整個空都被無邊無際的血潮吞沒,無言的氣勢將方才兩人交手處的城池頃刻間就碾做齏粉,徹底從九州版圖上消失了。
相比遠不止萬丈高度的無邊血潮,如彗星般的七道劍意洪流就顯得螻蟻般渺。但偏偏就是血潮中這仿佛浪大些就能淹沒的孤舟,卻並沒有就此沉淪,反而是在魔氣滔的血潮中辟開了一條千丈寬的康莊大道,任由劍意和血潮接觸的邊緣嗤響如雷鳴,依舊不顯疲態,接連洞穿浪頭無數。
七柄飛劍的目標很明確,直奔魔祖而去。
魔祖臉色平靜,對七劍不顯勢衰的雷霆之勢絲毫沒有意外,畢竟對手是人界人皇,好歹也算是個有些真材實料的入聖境的存在,若輕而易舉就能擊殺反倒不美,慢慢折磨後,取其本源再下嘴,品嚐那種充斥著不甘、悔恨和屈辱的情緒,那才別有一番滋味。
他是屠盡庭仙人的魔祖,他有這個資本和實力。
魔祖步伐接連踏下,竟生出步步生蓮的異象,隻不過他腳下的蓮花並非道家記載中靈氣肆意的青色蓮花,而是沾染無數業障和魔焰的漆黑蓮台,氣息不出的詭譎。
魔祖立於漆黑蓮台上,周圍領域法則的波動猛然間跌宕起伏,直接無視了人界地一直向他施壓的界麵之力,手掌猛然緊攥。隻見無邊的血潮眨眼間從周圍向中心包裹起來,如同活物般扭動起來,將七柄飛劍困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