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鞘?”
雲憂當真是有些驚訝了。此前她心中猜想了無數常曦可能提出的要求,卻不曾料想到會是鑄造劍鞘這樣的要求。
盈盈三尺不過兩指之寬的細長劍身上隱有光華流轉。任身為一峰之主的雲憂閱劍無數,此刻也是被這堪稱為藝術品的月虹吸引了目光。就能坐在一旁貴為棲鳳峰之首的宮裝美婦的眼中也是異色連連,顯然也是喜愛之極。
心底一聲暗讚,雲憂收回目光卻是搖了搖頭惋惜道:“的確是把好劍,但本座對鑄造之術一無所知,無法幫你鑄鞘。”
常曦聞言心中一緊:“師尊,當真沒有辦法了嗎?”
“要這辦法啊倒也不是沒有…罷了,這次就算是便宜你這子了。”
高坐在大殿之上的雲憂此時哪還像個執掌一峰的峰主,原本那皎如秋月的白皙臉龐上滿是糾結之色。皺緊的眉頭隻稍稍舒展一瞬便又擰緊,反反複複好似人交戰。最終在一旁宮裝美婦笑到前仰後合的刺激下,雲憂氣鼓鼓的從腰間儲物袋中摸出一塊造型奇特的令牌貼在額頭上不一會,便一把丟到常曦手中。再瞧雲萱的模樣如同受了氣的媳婦一樣,臉上的不舍溢於言表。
常曦不由得臉色一垮,瞧見師尊那苦瓜臉,任傻子都能猜到這東西的珍貴程度,頓時覺得手中這塊令牌有些燙手了。
“好啦好啦你也不用挎著個臉了,本座可是言出必行的。帶上這塊令牌去神器峰,你的劍鞘自有人幫你鑄好。”
雲憂無力的揮了揮手,旁邊的宮裝美婦朝李如煙使過一個眼色,李如煙當即心領神會,悄悄扯過常曦的衣袖轉身離開了大殿。
宮裝美婦瞧見兩人身影已經走遠,用胳膊肘搗向雲憂盈盈一握的腰肢笑道:“壯士斷腕這一手真是看不出來啊。你把這可以請動神器峰王敢師兄親自出手的一次機會給了這子,你那夢寐以求的神器豈不是泡湯了?如果那柄神器煉成了,在化神境中你可就鮮有敵手了啊。”
雲憂聳拉著腦袋沒好氣的道:“一言九鼎你不知道啊?堂堂秀峰峰主,倘若竟然連一個煉氣境弟子的要求都做不到,出去豈不是羞死人了。再煉製那柄神器的材料中還有不少一直無法湊齊,可不就便宜那子了。”雲憂一邊著一邊轉動著青蔥玉指纏繞起一圈又一圈的耳邊青絲,悶悶不樂。
宮裝美婦深知雲憂脾性,不出一兩便會將此事忘得一幹二淨,也就不做可有可無的安慰。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在雲憂詫異的眼神中,宮裝美婦揮手間布下一套隔音禁製籠罩了整個大殿。宮裝美婦不複之前的輕鬆表情,眼神凝重的看著芸萱沉聲問道:“那孩子的血,你看到了嗎?”
“…當然看到了。”
雲憂繞著青絲的手指微不可察的一顫,隨即又恢複原樣。
宮裝美婦搖了搖頭:“乍一眼看那隱約帶有暗金色的血液,我心中隻道興許是他修煉了某種煉體術導致血液顏色與常人不同。但若仔細感悟其深處的力量,才發現那蘊含的威能就連我都為之顫抖!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偏偏這一座藏在他體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卻和他的肉身完美融合。好在這孩子目前也隻能驅使這暗金血液中不足萬一之力,要不然可就會落得個爆體而亡的下場了。還有那同樣顏色的骨頭,現在仔細想想…”
“那根本不似人血人骨…”
到這裏,宮裝美婦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沒由來的冷的一個哆嗦。
纏繞在指尖的青絲滑落,雲憂揉了揉有些發白的指節沉默了許久,緩緩道:“姐,你還記得青龍潭的那位嗎?”
宮裝美婦有些疑惑,不知雲萱為何此時會提到這個,但仍是點了點頭:“自然是知道的,二十年前來到青雲山的那位和掌門師兄似乎定下了什麼條約,之後便一直蟄伏在你秀峰下密林核心處的青龍潭,一待就是二十年。”
雲憂有著出神,嘴中念道:“之前青龍潭的那位我也曾遠遠的見過,隻不過那時我還隻是元嬰境,感受不到太多的東西。但那位身上的氣息卻是這世間罕見的,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清楚的記得,常曦那孩子血液中的氣息和那位幾乎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