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的黑金浮台上空空如也。
無數人交頭接耳,上五宗中當屬魁首的昆侖遲遲未到場,不禁讓在場的萬千宗門世家心生疑慮。
“怎麼回事,昆侖掌教為什麼還不到場?”
“北境離此最為遙遠,興許隻是路上耽擱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上五宗中當屬昆侖架子最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壓軸登場才是最有麵子的。”
“嘿嘿,不定隻是昆侖與這四家暗地裏不和,這次根本就沒打算來參加此事的。“
“你瘋了不成?竟然堂而皇之的敢在青雲山嚼舌頭,敢情道友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
無數浮台上的竊竊私語聲傳開,他們將目光投向頭頂四座高懸的黑金浮台,隻見四大宗門的宗主掌教有有笑隔空交杯換盞,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麵,對昆侖遲遲未到一事仿佛置若罔聞。
滿臉笑意的清瀾臉上忽然安靜下來,目光遙遙向遠方望去,一眼仿佛洞穿千萬裏。其餘三宗宗主這時也感覺到,自遠方目不能及的空有一匹霸道絕倫的偉力正在靠近。
清瀾雙眼微眯,“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浩蕩如地偉力的長虹橫貫整片空,頭頂蔚藍劍陣早已提前打開,長虹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就要直直砸落在黑金浮台上。
比大海顏色還要深邃幾分的長虹如隕石般就要撞在黑金浮台上,有一隻踩著布鞋的腳尖邁出長虹一寸先行落地,身後拖曳極長的滄瀾長虹須臾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布衣布鞋的素雅裝束,宛如市井挑擔吆喝艱辛養家糊口的中年男子在風雪中顯出輪廓,直到那一張麵皮白淨下巴略有胡茬的身影出現在黑金浮台邊緣,拱手向眼前漫交錯縱橫的浮台致意。
漫的竊竊私語聲頓時戛然而止,在場所有宗門世家肅然起身,彎腰異口同聲,聲聲震動寰宇。
“恭迎昆侖!”
寬廣百餘裏的山脈上空來此的各大宗門世家人數何止數萬人,竟沒有一人敷衍了事,無一不彎腰良久誠摯出聲。
眼前這個男人用他的肩膀和身後昆侖以一宗之力抗衡北域外魔族,以昆侖百萬修的血肉之軀鑄就了一座座橫跨三州邊境的風雪銀城,為保九州生靈免遭魔族塗炭立下了永世不滅的功勞,無人敢忘。
這個男人當得起下一拜。
昆侖掌教,昆侖子。
昆侖子向上五宗其餘四宗掌教宗主拱手略帶歉意道:“北境戰事吃緊,來得晚了些,還請諸位多多海涵,待得今晚洗塵宴,我定然先自罰三杯為敬,可好?”
清瀾撫掌笑道:“好一個師兄,剛來我青雲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要騙吃騙喝,這可大大的不好。”
皇甫幽妍橫看豎看隻見昆侖子孑然一人,不由得好奇問道:“師兄,這次隻有你一人前來嗎?”
昆侖子聳了聳肩膀向皇甫幽妍無奈攤手道:“北境之外大戰不多,但與魔族的規模摩擦卻是數不勝數,昆侖中菁英弟子實在抽不出空來。”
昆侖子眯起雙眼,扭頭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清瀾又道:“我也曾勸過女隨我一同前來青雲開開眼界,隻是她仍未從那件事中走出來,我也就不多勉強她了,還請師弟見諒。”
清瀾搖了搖頭,竟意外的沒有去接過昆侖子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