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青璿早已看出那魔族皇子的目的,是要掠奪她們的元陰以做爐鼎供他修煉,而常曦隻是他出氣玩弄的對象。
莘彤看著自己運不起靈力的雙掌,笑容淒美,淚痕劃過臉頰,癡癡道:“莘彤啊莘彤,你苦心修煉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在麵對危險時,能和他一同肩並肩承擔風雨嗎?而你現在在幹什麼?依舊還是隻躲在他身後的可憐蟲,看著他拚命!”
青璿跪坐在莘彤身旁,緊緊抱住已經有些有些魔怔的她,淚如雨下。
煞氣紋身仿佛魔神的常曦用剩下的一隻手臂抬劍,用沙啞的聲音道:“我聽聞魔域皇族中有好幾個皇子,你來九州掠奪女子,如果叫上其他幾位皇子,未必會失敗。”
“失敗?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皇子失敗了?我現在承認你有點本事,甚至能逼的我燃燒族紋。這等上乘資質的爐鼎,隻要我將他們的元陰汲取幹淨,一舉跨入煉虛境也不無可能,這等好事,換了你,你會與別人分享?”
贏德摸了摸他被逐月箭扯破半張臉皮的猙獰臉龐,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方圓千餘丈的禁製陣法他仍沒有頭緒,他胸膛裏沸騰的血海已經下沉大半,百丈金龍虛影金光不在,每一次呼吸都讓幾乎被鎏金刀意震成肉糜的脾肺劇痛不止,常曦忍不住用僅剩的一隻手拄劍半跪在地,咳出被焚燒成黑色的血塊。
自知時日無多的他站起身來,莫名道:“那就好。”
狂妄但仍有幾分腦子的皇子殿下微眯雙眼,有些不能理解,眼前這被他斷去一臂劍修明顯已經把全身血液甚至連骨髓都焚燒的差不多了,印堂發黑,分明已是離死不遠的死兆,為何還能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常曦輕輕呢喃道:“百滅生。”
月虹劍顯現出劍靈原形,驚恐道:“不要!”
莘彤和青璿心肝一顫,仿佛有什麼重要東西遠去了。
月虹劍靈話音剛落,自常曦腳下轟然坍塌的大地中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滔凶厲,將奔跑過去的劍靈震開。
常曦整個人在被瞬間蒸發全身血液的同時煥發出通紅顏色,龍族中威名赫赫的霸道煌炎聲東擊西,在贏德眼中以完全無法洞悉的速度將躲藏遠處的符嶗和枯木瞬間焚成灰燼,繼而倒卷回他的身前。
尊為神器的鎏金刀在幾番激戰中早已坑坑窪窪,此刻在常曦渾身卷起的煌炎下終於走到了盡頭,嘭的一聲化作一灘破銅爛鐵,一隻被煌炎包裹的灼熱手掌仿佛刺進一塊黃油般,刺進了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應過來的贏德腹部。
手掌在皇子殿下的腹部中翻攪撕扯,血肉焦糊,手掌繞過血肉,握住了那根此刻異常脆弱的脊梁骨,在贏德的怒目圓睜下,被常曦生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