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忘伸手劃拉了一下,哼道:“小妖精!”
童愛扭頭瞪他,童忻叫道:“你別動!”
童愛就維持著瞪人的姿勢不動了。童忘拿起一個粉紅色的草莓發夾在她頭頂比了一下,又拿起一個粘著HelloKitty的發箍比了一下。童愛一笑,眼睛向下瞟,拿起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發夾在他耳朵邊比了一下。
童忘臉一黑,不滿地瞪著她。
她哈哈大笑,童忘說:“牙齒都掉了還笑!”
童愛一愣,笑容消失,慢慢地閉上嘴,氣鼓鼓地說:“你還不是牙齒掉了!”
“我又沒笑!”
童愛更加生氣了,眼眶都紅了。
童忻放下梳子,天天看他們戰鬥一回也是樂趣,擔心都是多餘的:“好了,戴哪一朵?”
“我不要戴了……”童愛傷心地說。
童忘把手上的發箍遞過去,童忻給童愛戴上。童忘又遞了一根穿著兩個櫻桃珠子的發繩過去,童忻也給童愛戴上了。
童愛站起來,一臉正式地宣告:“我今天真的不要理他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童忻去推童忘,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你就愛欺負妹妹。”
“她也欺負我。”
“你們就互相欺負吧!”童忻笑道,心裏輕輕一歎,要是他們和胥夠也能這麼好……就好了。
童愛雖然說了不要理某人,結果出門時還是說了“哥哥再見”。
童忘順杆子往上爬:“不是說不理我了嗎?”
“啊——”童愛尖叫一聲,“真的不理你了!”說完就跑出去了。
童忻急忙追上去,把她送到汽車上,給她係好安全帶。現在,她不再每天送她到學校了,接送的司機是專門給胥靖謙開車的,可靠得很。
“別生氣啦。”童忻幫她整理了一下劉海,“上學開開心心啊。”
童愛看她一眼,伸手拉著她,她疑惑:“怎麼了?”
童愛打開書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玩偶,塞進她手裏。
玩偶很小,比拇指大一點,上麵扣著繩子,看起來像是手機鏈。是《玩具總動員》裏那個叫胡迪的牛仔玩具,前幾天,他們一家人才在影音室看了那部電影。
童忻問:“哪裏來的?”
“學校外麵的商店裏看到的,居然要賣我15塊錢!”童愛不滿地說,“要是以前,我才舍不得買呢。”
童忻頓了頓:“現在也不能亂花錢。”
“我知道。”童愛別扭地說,“你給他!等我下午放學回來,叫他先理我,不然我真的不理他了!”
童忻忍不住笑,前麵的老司機也笑了。童忻伸手拍了拍她腦袋:“好,我會帶到的!”
童愛跺腳:“不要說是我說的!”那多沒麵子呀!
“我知道了。”童忻笑得不行,這倆孩子……真是應了那句話,見不得也離不得。
童忻回到飯廳,把玩偶給了童忘:“你妹妹給你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不要老惹她。等她回來,你先和她說話啊,不然她拉不下麵子。”
童忘的嘴角一動,露出一個笑影,飛快地把玩偶攥在了手裏:“知道了,哪次不是我讓著她?”
“可是欺負她的也是你。”
旁邊的胥靖謙在看報紙,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他們娘兒三個,早就自成世界。想著童忻眼裏隻有孩子,他的手一緊,突然有了危機感——如果孩子不需要他,她會義無反顧地離開吧?
胥靖謙閉了閉眼,把報紙折好放下,手指在桌上輕點著,一副思索的表情。得讓孩子離不開自己,她也離不開自己……
童忘突然伸手:“我也要看報紙。”
胥靖謙頓了頓,估計財經版他看不懂,但社會版和娛樂版不合適……他翻了翻,把文化版那頁遞了過去。
童忘拉到麵前一看,正對上一行詩,眼睛馬上變成蚊香圈。頓了一下,他看向旁邊,有文化名人的報道。
看了幾個字,他抬頭問童忻:“這個是什麼字?”
童忻一看,發現胥靖謙怔怔地看過來,想起昨夜的對話,如果她想胥靖謙以身作則,也要給他機會才是。她對童忘說:“你昨晚不是嫌我笨嗎?問你爸爸去!”
童忘一愣,看了看胥靖謙,見胥靖謙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突然就感覺爸爸跟小孩兒、小狗狗一樣,竟然那麼可憐。他其實想問胥靖謙,但童忻昨天的話在他心裏盤繞,他不是怕她吃醋嗎?
他看了看童忻,試探地問:“那我問了啊?”我問了爸爸,你不要說我不理你啊!
“你問啊!”童忻奇怪地說。他要問誰,還要征求她的同意?
童忘便磨磨蹭蹭地去問胥靖謙,胥靖謙給他說了,還解釋了一下意思。童忘坐正了繼續看,沒看一會兒,又問他,他幹脆移到他身邊,兩父子認認真真地看起報紙來。
看完後,胥靖謙問:“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