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欠了欠身子,抬起手把表取下來,開始調整時差。
看到表盤上的日期,他不動聲色,調好時差就把手表戴了回去,一切動作都顯得優雅高貴。
2月14日,倒是個好日子。
他從身上掏出一個黑絲絨盒子,大小剛夠他一手掌握。打開盒子,裏麵並排躺著一對戒指——一大一小,男女對戒。
男戒戒麵微寬,戒托成方形,上麵簡簡單單地嵌著一顆方形鑽石,鑽石比他拇指的指甲蓋稍微小點;女戒戒麵細了一半,戒托有稍微繁複的樣式,周圍鑲嵌著幾顆小鑽,正中間是一顆圓形大鑽,和那顆方形的差不多大。
胥靖謙拿起女戒,碩大的鑽石在車內不甚明朗的日光下就流瀉出璀璨的光華,如果是到了燈紅酒綠的宴會場所,肯定更加光彩奪目。
這本是他給自己和童忻準備的婚戒。
結婚來得太急,他在結婚前先回S市處理了一些必要的手續,又去世界最著名的鑽石名城——比利時的安特衛普,親自挑選鑽石。
經過幾個月的切割加工、設計打磨,成品終於出現在他手上。
也不知道童忻滿不滿意……
剛剛吵了一架,胥靖謙恨死了這個女人的不知好歹!不過,他是男人,不和她計較,就再給她一個機會!她要是再敢惹他,看他……
胥靖謙恨恨咬牙,把戒指放回去,砰地一聲關上盒子。
他為了這破戒指親自跑了兩趟,她敢不滿意!
她要是不歡天喜地的撲上來、嘴裏甜甜地喊著“靖謙”或“老公”、主動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等他的疼愛——他、絕、對、不、再、這、麼、犯、賤!
幾年沒見,王子衡的父母老了許多,頭上滿是白發。兩人看到童忻,激動得熱淚盈眶。
王媽媽立即走過去:“忻忻——”
“阿姨……”童忻有些尷尬,急忙請他們坐,叫傭人上茶。
兩老看了看周圍,有些不自在,他們原以為金家就是富貴人家了,沒想到這裏更甚。看樣子,童忻真是過上了好日子!
“阿姨喝茶吧。”童忻把茶推到王媽媽身前。和王子衡離婚時,王媽媽可是恨死了她,誰叫她居然敢讓王家幫別人養孩子?
兩老今天過來,童忻倒是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她伸手碰了碰臉上的傷,是為了這個吧?連唐家都因此戰戰兢兢,何況是比唐家差了幾大截的金家?
王媽媽端著茶的手一晃,王爸爸立即挨著沙發捅了捅她,麵露急色。
王媽媽頓了一下,放下茶杯,問童忻:“你的臉?”
“沒事。”童忻放下手,不知道說什麼,就沒開口。想來兩老找她有事,肯定心急,不用她問也會說的。
果然,王媽媽立即站了起來。童忻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跪下來了。
“阿姨!”童忻豁然而起,伸手去拉她,“你這是幹什麼?”
“忻忻……”王媽媽壓著她雙手不肯起來,老淚眾橫地望著她,“你和小悅的事我都知道了!小悅她不是故意對你動手的,你是子衡的前妻,她心裏吃醋啊!”
童忻一愣:“王子衡叫你來的?”
金悅可不會吃味。一個給她老公戴綠帽子、讓她老公硬不起的女人,她隻有嘲笑的份。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子衡好歹當過三年夫妻!”王媽媽望著她,“你在王家的時候,我和他爸誰不寵著你?掃把倒了都舍不得讓你扶一下!還有兩個孩子,當初我們也是盡心盡力……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就不能放過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