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抓住劉徹言就可以了。”趙青河笑瞧著夏蘇,喜歡把她往自己那條路上領,希冀達到夫唱婦隨的境地,“怎麼抓?他做生意守法,納稅及時,接掌劉家家業之後十分勤勉,即便劉家敗了,也可成他經營不善,揮霍無度,告取不了他的罪。劉公公要告老,自然不會留人話柄,劉徹言也必須離開。這會兒兩人在前園商量得大概也是這件事,不出幾日就會有所動作。劉徹言若順利離京,劉公公篤定能逃脫一切罪責。”
讓劉徹言不能忽略的貴客,非劉公公莫屬。
“劉徹言殺人劫財,就是死罪。”夏蘇那對寶石眼瞳冷冷斂起。
“又對。”趙青河實在欽慕極了這姑娘,那麼對他的胃口,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妙感,“妹妹可信我?”
夏蘇毫不猶豫,聲音亦無畏,“吧,我該如何做?”
她從他那兒學的,豈止膽色。
趙青河牽了夏蘇的手,還不忘同癡呆呆的劉瑋打招呼,“嶽父早些休息,待婿辦完了事,再來探望。”
兩人走出屋去,一切恢複靜謐,隻是藥碗已空,紗簾複卷,風驚不動。
劉府前園花廳。
便裝潛出宮的劉公公絲毫不覺自己行蹤暴露,珍酒佳肴,美人美舞之後,才交待劉徹言後日就離開京城。
劉徹言雖有準備,仍然詫異,“這麼快?”
劉公公答非所問,“怎不叫四姑娘出來一舞?與她相比,下舞姬皆平乏,我迄今記憶猶新,那段月下醉舞,萬物失色,唯獨夏蓮之葉飛仙,光華奪心魂,願折我壽,求得駕雲同去。”
劉徹言答得心,“四妹久病,舞技早已生疏,大伯要看,等我讓她重新修習一段時日,再獻給您。”
“隻怕到時成了你的內眷,你舍不得獻出來了。”劉公公嗬嗬笑,卻不讓人覺得好笑。
劉徹言心驚膽顫,“侄兒不敢。”
難道大伯還惦記著蘇兒?如今即將告老隱退,之前退婚要不作數麼?
“你若真不敢,就不會用這麼幼稚的謊言搪塞我。久病?哼!分明是她逃婚出戶,你才把她捉回來。”當他權勢滔是麼?劉公公陰陽怪氣女人腔,“我不過懶得同東西計較,又看在你兢兢業業,就當賞了你,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劉徹言跪住,“大伯,我——”
“起吧,不要為一個女人壞了大事。”到了劉公公這般地位,美人隻是隨身一塊佩玉,戴著有麵子,丟了卻也不可惜,“姓高的這回拿內官開刀,絕不會就此滿足。他與皇後聯手,而皇後身邊的大公公常德是我對頭,下一個必定對付我。隻有你離開,他們就抓不住我任何把柄。”
劉徹言起身,坐於劉公公下,“侄兒明白,隻是劉府雜務甚多,突然離京也引人起疑。不過,如今謠言紛紛,倒可借避暑的由頭出城,但不好顯得倉促,悠哉整理行裝,約摸需個四五日。這一避,就是三兩月,到那時,大伯也已離京,我再慢慢收了京城的營生。眾所周知,劉家做得是宮廷采買,大伯告老,采買權收回,遷居別地也屬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