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月裳鳴臉上的傷開始掉痂,原本深褐色的疤痕露出了淡淡的肉色,隻不過依然很明顯地橫亙在臉上。
諸葛君玉細細地看了她眼,搖了搖頭道:“看樣子,還是要用血蓮才能盡根去除。”
月裳鳴點了點頭,眼裏掠過道慘淡。
“裳鳴,明日我們便啟程去豔雪池。”玉翎鴛坐在她身邊,關愛地撫了撫她濃密的劉海道。
為了遮掩臉上的傷疤,月裳鳴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要出去找血蓮,腦袋不禁垂得更低了,江湖上已經都知道她毀了容貌,隻要一出門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不用怕,你可以帶上麵紗出門,而且是坐馬車沒有人會看見的。”玉翎鴛柔聲地安慰道。
月裳鳴點了點頭,揚起臉朝他笑了笑,但是看著眼前的玉翎鴛她不禁怔悚,太像了,她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另外一個人,隻是一想起,她的心就會開始隱隱作痛,就像是要慢慢腐爛了一樣。
玉翎鴛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思,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有些難堪地說道:“裳鳴,若是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月裳鳴看著他要走的樣子,不禁一把拉住了他,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踟躕了很久,看著玉翎鴛滿眼的柔情,她不禁垂下了眸子,支支吾吾地說道:“對……對不起。”
玉翎鴛蹲下了身子笑著,眼裏閃過點熙熙攘攘的光彩:“你沒有對不起我,想說什麼就說吧。”
月裳鳴臉上微微泛紅,點了點頭。
諸葛君玉在一邊看著咂了咂嘴,準備要走。
月裳鳴不禁跑過去站到了他麵前,他微微一愣,笑道:“難道我也不能走?”
月裳鳴被他這麼一說,臉更是紅得滴出血來:“沒有……我隻是想問你些事。”
“什麼事?”諸葛君玉索性放下了藥箱,老不正經地靠在門欄上,笑問道。
“恩……你為何會來?是不是琉鴦他……”
“不是。”話未說完,諸葛君玉便打斷道:“我不是被人包下的。你是我的病人,沒道理就這麼讓你走了。”
“原來如此。”月裳鳴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
諸葛君玉看著眉頭皺了起來,隔了半晌說道:“不過,玉宮主倒是為你養了血蓮。”
“血蓮?誰的血?”月裳鳴頓時叫了起來,她的心裏掠過道不安。
“放心,不是琉鴦的。是害了你的那個人。”玉翎鴛走了過來用手握住她的肩膀柔聲道。
月裳鳴點了點頭,但是心裏仍有些餘悸,相傳養活一株血蓮便需要一個人的血液。
“若是沒什麼事,在下先行告退了。”諸葛君玉拿起了藥箱便走了出去。
月裳鳴跌坐到了椅子裏,兩眼竟有些空洞失神,她歎了口氣,索性將眼睛閉了起來。
玉翎鴛見此,便拿來了床上的小毯給她蓋在了身上。
翌日
月裳鳴早早地起來了。她穿戴整齊後,便將一塊麵紗戴在了臉上,風一吹便飄飄揚揚地起伏,素白的麵紗上有著一株含苞待放的青蓮,繡工精致,栩栩如生,映得那雙琥珀明眸更是好看幾分。
“羽叔,你不和我們一起去麼?”站在宸寰樓外,玉翎鴛有些訝異地問著馬車邊的淩夙羽。
他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抹笑意,調侃道:“我還是不去了,舍不得我家娘子。”
月裳鳴不禁噗嗤一笑,這幾日她對淩夙羽也算有了個重新的認識,顓龍宸她也見過一麵,當他看到那個男子的時候,不禁也被這種哀傷的感覺給震懾了,正因為他不離不棄的態度,才會讓她感到也許沒有選擇月瑟是情有可原的。
“為何羽叔他不讓諸葛大夫給治治?也許可以好起來的。”月裳鳴坐在馬車裏看著對麵的玉翎鴛和諸葛君玉說道。
諸葛君玉聽她這麼一說,臉上不禁露出股難色:“並不是我不想治,隻不過他得的不是病。”
“不是病?”月裳鳴不禁驚異道。
“恩。是苗疆的盅術。”諸葛君玉不緊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