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曳邃門對月裳鳴來說,是熟門熟路的,用不了幾天腳程她就到了曳邃門的境內。玉翎鴛因為不放心還給她配了輛極好的馬車,車內裝飾堂皇,放著張小小的軟榻,正好夠她一人躺著。
等到了曳邃門的境內,因為山路較多,便換了匹馬來代步。
但是讓她感到奇怪的卻是,原本很是清靜的山間,卻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大多都還是武林中人,而去向卻都和她一樣。
於是她不禁將臉上的麵紗圍得更緊了點,一路之上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走了不多久,便看見前麵的有著一條小道。一眼望去便是濃綠一片,兩旁的樹間劈出一條道路,窄窄長長的,隻能容得下兩人並肩行走。陽光很大,但是道路上隻有投影下來的斑駁光點,在這裏走著樹影婆娑生姿,帶著濃濃的樹木花香。
月裳鳴因為騎著馬,枝椏又生得太低,於是隻好跳下馬背牽著,準備徒步走出小道。
但是忽然看見前麵掠過幾道身影,打頭的看得出是個穿著黃衣的女子,膚色暗淡,唯有眼珠是黝黑至極。月裳鳴愣了一下,忙想起這人便是葉凜韻,雖然戴著麵紗但還是怕熟識的人將她認出,於是索性側過身牽著馬匹躲到了樹後。
當她剛躲進去的時候,便看見一紅一白兩個影子飛閃而至,其中紅色的那抹身影用一顆極小的石頭便將葉凜韻打倒在了地上。
葉凜韻悶哼了聲,用劍撐起身體,腿上被石子劃出的血,如同決堤一般流了出來,將素白的褲子染成一片殷紅。
“葉姑娘,我看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紅色的身影落到了她的跟前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
月裳鳴不禁心裏一驚,這人的聲音她不會聽錯,應當是上官琰!她將頭慢慢地探出了一點看了過去。
隻見上官琰用手中的無刃點著葉凜韻的脖頸,刀芒散發出濃重的青黑色,但是氣焰升騰,讓人看得有些懼怕。
而讓她更吃驚的是上官琰邊上的白衣人居然是慕甚雪!慕甚雪用慣有的冷冽樣子看著葉凜韻,那鄙夷的神態就像是看一隻惡心的蟲子。
“你還和她廢話什麼?鴦說了,不能活捉就滅口!”慕甚雪不耐煩地看了眼上官琰,冷冷地說道。
上官琰扁了扁嘴刀子還架在葉凜韻的脖頸上,他顯然還是不想下手:“雪兒,你也太狠心了吧,你還是女子麼?”
“哼。這段時間殺人殺得還少麼?還是你看上這個女人了?”慕甚雪少有地挑了挑眉頭,瞥了眼上官琰。
上官琰沒趣地笑了笑,對著葉凜韻說:“葉姑娘,可不是我想殺你哦!你變成鬼也不要來找我!誰讓你是那老尼姑的徒弟!”
話落,月裳鳴的眼前濺起一道血紅,葉凜韻一聲都未出,便倒在地上,隻有那雙黝黑的眸子還徒然地睜在那裏。
“雪兒,這下你可滿意了?”上官琰看著眼前白衣甚雪的女子說道。
慕甚雪轉過頭去沒好氣地說道:“關我什麼事。”
“你說玉琉鴦那小子讓我們殺那麼多人做什麼!別說各大門派都被挑了個遍,就算是小門派也被滅得差不多了。”上官琰將無刃別到腰間,摸了摸說道。
“若是再被他聽到你這麼叫他,小心你的命!”慕甚雪冷冷笑道。
“切~你還不是鴦啊鴦地叫他?”上官琰有些吃味地說道。
“那是我習慣了。”慕甚雪回答道。
月裳鳴躲在樹後,有些奇怪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上官琰喜歡慕甚雪她是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慕甚雪這般小女人的樣子,她倒是頭一回見。
正當她要走過去叫上官琰的時候,卻被身後的人拍了拍肩膀。
她嚇得一身冷汗,轉過去一看才發現那張邪氣的臉,隻不過樹影斑駁下,他的臉色慘白若紙,雙唇更是有些泛青。
“冷躍?!”月裳鳴看著他額頭上有些溢出虛汗的樣子不禁心裏一緊張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來找你啊!”他笑了笑,露出亮閃閃的皓齒,但是牙齦的地方卻有些泛出血絲。
月裳鳴看見他這副樣子不由皺起了眉頭擔憂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隻不過讓諸葛君玉幫我打通了經脈,我的武功才能回來麼。”他笑了笑,伸手撫上了月裳鳴的臉蛋。
“哦。那你現在是要去哪?”月裳鳴看了他眼,的確他臉上的紫紋已經全褪掉了,隻不過沒想到他會看上去這麼虛弱。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冷躍朝她笑著,因為皮膚的慘白稱得他的眼眸越發漆黑,猶如蒼穹中的一顆璨星。
“可是我想回曳邃門。”月裳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知道冷躍想跟著她,但是按照他的心情肯定是不喜歡看到玉琉鴦的。
“你回不去的。”冷躍朝她搖了搖頭,身子似乎有些疲倦般靠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會回不去?即使我不是門主了,但裏邊的人還是認識我的!”月裳鳴驚異地說道,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上官琰等人還在的話,沒道理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