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城的內城裏麵,童子軍與小山田的衛隊互相對峙著。
小山田看著童子軍,心裏一陣叫苦。他沒想到我的信念如此堅定,不惜與自己的家族翻臉。而他身邊隻有30來人,麵對近百人的矢鋒陣,攻也不是守也不是,進退兩難。我再次對他喝道:“小山田,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否則我就以叛徒的名義將你處決。”這會小山田一點也不懷疑我的話,馬上讓眾親衛全部放下武器。
這時我再回過頭來看三條夫人,她才發覺自己已經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於是不得不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滿意地問道:“你說什麼呢?我聽不到,說大聲點。”三條夫人不甘地大聲說道:“對不起。”我還是不滿意,問道:“你在跟誰道歉呢?”三條夫人喘了兩口氣,才又說道:“對不起了,湖衣。”
我這才把刀從她的臉邊上挪開,威脅道:“今天我就先放你一馬,如果讓我知道還有下次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滾!”三條夫人連頭也不敢抬,慌張地向外跑去。她帶來的兩侍女也緊跟著想離開,卻被我一人一刀斬下兩條腿來。我冷酷地看著地上呻吟的兩個侍女,說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天留下你們的一條腿,算是給所有下人提個醒。”此時如果有人能趴在地上看三條夫人的話,他會發現三條夫人的臉已經整個扭曲了。狠狠的眼神仿佛隨時都準備噬人。
三條夫人一離開,母親身邊的侍女也急步跑到母親身邊為她整理儀容。我一揮手,童子軍整齊一致地收槍返回了軍營。我看著門口一臉嚴肅的小山田信茂,嘴角扯出微微的弧線道:“小山田大人,剛才小次郎之舉並不是有心針對小山田大人。相信如果換成是你的母親受辱,你也會為她不平的。不過有些事我還是要先跟你交代一下。我馬上就要去北信濃跟父親一起抵抗長尾家的進攻,如果我回來的時候我母親的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要整個府內城留守的武士給我母親陪葬,包括三條賤婦。明白了嗎?”這會小山田信茂隻能說“明白”,至於他心裏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想經過剛才的事,他還不至於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休息一晚,我整合了童子營的93個親兵(包括利家和正信)正要出發,忽然前線傳來最新的戰報:長尾景虎率兩萬大軍還在向海津城推進,以柿崎景家為前隊率步騎兵三千進攻我軍在北信濃的新據點海津城。我立即帶著親衛趕往北信濃。
一路上前方的戰報頻傳:5月13日,長尾軍以北信濃諸豪村上、高梨、井上、島津各部,配以柿崎備隊的先頭部隊與甲軍在犀川北岸遭遇,被擊退;同時長尾景虎攻下善光寺,流放了支持武田家的別當栗田寬安。善光寺以西的旭山城也在長尾大軍的圍困下投降。在留下三千步卒防守後,主力部隊直撲川中島地區;
5月16日,兩軍主力均到達犀川。武田軍布矢鋒陣,想要憑借無敵精騎衝擊長尾家的陣腳;長虎景虎也不示弱,以車輪陣應對。兩軍連開三陣互有勝負,長尾軍略占上風。此後,兩軍在岸邊相峙。由於交戰地點更接近春日山城,補給方麵對越後大軍比較有利,於是父親主動撤退,打算調動長尾景虎,在運動中予以殲滅。
5月19日,武田軍從犀川退卻,撤回海津城,同時在撤退的路上布下伏兵,想引誘長尾軍追擊並一舉殲滅。可是長尾景虎沒有上當。不但如此,甚至沒有再進攻海津城,渡過犀川之後再渡千曲川,在海津城右後方的妻女山頂紮下營寨。父親見景虎不上當,反而威脅到自己的糧道,隻能再度出擊,但無形中又落了下風。
5月21日,甲軍再次出擊,在千曲川邊的上田原布陣,準備進攻妻女山上的越後大軍。
坐在幕帳裏的父親神情嚴肅地對於座諸將說道:“諸位對越後長尾的實力都已經領教過了。現在他們駐紮在妻女山上,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過什麼好的辦法將之殲滅?這次我要徹底地打垮長尾軍,讓他們再也不敢到信濃來搗亂。”山本軍師睜著獨眼說道:“屬下有一計。在開戰之前,臣專門派人詢問過川中島地區的居民。川中島一帶每年的春、秋兩季都會有大霧。大霧不但籠罩的麵積極廣,而且往往要數日才會散去。此霧因犀川和千曲川而起,隻有兩川中間的地區有,所以當地人稱之為川霧。雖然現在春季已過,霧已不常見,但每每出霧前日有兩個先兆:第一是頭天天氣晴朗,顯得寧靜;第二是在黃昏時會出現白紗一般薄薄的雲層。觀今日的天象,明晨定會有大霧遮日。因此我請主公允許我帶馬場信房等人從側麵迂回妻女山後方,趁明日晨霧之際由背後攻上妻女山,將山上的長尾大軍趕到上田原,再由正麵的主公大軍予以致命一擊。”父親沉思良久,抬頭問道:“不知各位對山本軍師所言有無異議?如果沒有就按軍師所說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