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鄭佳人漂亮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不悅的盯著向晚。
想起自己相機裏的那些照片,向晚就冷笑:“一個你不會想認識的人,好了,你繼續好好享受吧,我們走了,後會有期。”
步出大門,見鄭佳人仍舊瞪著她們,蘇染搖頭:“你何必刺激她呢,她喜歡說就讓她說吧。”
向晚搖頭:“你就喜歡當老好人,我可不會,對了,過幾天我們有個同學會,你要不要來參加?這幾年我們每年都會開一次,你就沒到場過,這一次,給他們個驚喜吧,順便見見你寢室的同學啊,太長時間沒見了。”
是啊,兜兜轉轉,都快六年了。還是回到最初最好,所以她應承下來:“好,那你稍後把時間地點發到我手機上吧。”
“OK,”向晚又朝她擠眉弄眼,“可以帶家屬哦。”
“嗬嗬。”蘇染不辨真假的笑了笑。
向晚有車,搭載著她回了榕城。
分別的時候,她說:“那我們就此別過了,稍後電話聯係。”
“嗯,”站在馬路上,蘇染又覺得不知何去何從了。
出門去了半個月,實際上都被困在死局裏,現在局破,她卻依然沒有走出來。
看到馬路對麵一群放學的孩子正整齊劃一的排隊過馬路,她的內心驀然柔軟,想了想,看到馬路旁邊是個玩具店,就去買了玩具,打了車去了安定幼兒園。
幾年不見,物是人非。就連曾經那不起眼的幼兒園,如今都變了模樣。規模修葺的何止比過去大了一倍,招牌也是閃亮閃亮的。
夕陽西下,孩子們在設施齊全的院子裏做遊戲,看到笑著站在一邊的童院長,蘇染就熱淚盈眶。
她提著禮物站在門口,那麼惹眼,很快童院長就發現了她。
似乎不相信似的,童院長還特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路驚訝的跑來:“染染,是你?”
驚訝中,還是帶著害怕的。
當年蘇染跳海的時候容銘遠派人翻天覆地的找了三個月,媒體也每天跟進近況,最後容銘遠撤回了所有尋找的隊伍,媒體也斷言,這容太太肯定是去世了。
童院長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如今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童院長肯定還以為見鬼了。
蘇染露出一個溫婉笑意,放下禮物,主動擁抱了童院長:“是啊,童院長,好久不見。”
童院長驚喜的喜極而泣:“你這麼多年沒來,我還以為你早已忘了我們呢。”
“怎麼會呢,”蘇染避重就輕的解釋,“隻是我這幾年去了外地,一直想回來看看的,你好嗎,孩子們都好嗎?”
舉目望去,竟是沒有幾個孩子是她認得的,那幾個認識的孩子也都長高了許多,隻能辨認出個大概來。
“好,好。”童院長立刻招呼了幾個孩子過來,“新來了好多,也有一些被領養走了,不過這幾個孩子一直都在,孩子們,你們瞧瞧,還認識這是誰嗎?”
小花歪著頭,努力一想,就指著蘇染驚喜的叫出來:“這是染姐姐。”
其餘兩人也拚命點頭,不過自來熟的依偎上去:“染姐姐,你已經好多年沒來了,差點都要忘了,是你來看我們的嗎?”
“是啊,我給你們買了禮物,你們拿去給小朋友們玩吧。”
“好啊,好啊。”他們蹦蹦跳跳的拍手,歡天喜地的接了禮物去給小朋友。
童院長則挽著蘇染的手到一邊的葡萄架下:“陪我走走吧,跟我說說這幾年都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麼事情。”
童院長為她安排了一個房間,蘇染今晚就在孤兒院住了下來,看著房間嶄新的設施,蘇染很好奇:“這幾年孤兒院發生了好大變化,是有人資助的嗎?”
“是啊,”童院長說,“我們每年都會收到兩筆巨額的陌生彙款,這些年全靠這些錢過來的。這個世上還是好多人啊,我們都應該心存善念。”
蘇染點頭,這塊土地本來容銘遠都要收回去了,是喬雲深出麵斡旋,才保留了下來。
想起喬雲深和容銘遠,蘇染就覺得頭疼,也不知道容銘遠現在怎麼樣了。
今晚是她半個月之期的最後一天,她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的,
誰知,第二天一早,一睜眼,迎接她的就是兩個孩子的笑鬧聲。
“媽媽,媽媽,你快醒醒,媽媽來接你回家了。”封一一趴在蘇染的身上,不停的用手搖晃著蘇染的胳膊。
封言熙也第一次表現出熱情的興奮來,媽媽媽媽的叫著。
蘇染一下坐起來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裏,她強忍著不去給他們打電話,現在才明白,有種感情早已融入骨髓,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無法割舍他們的親情。
“寶貝,媽媽愛你們。”蘇染緊緊抱著他們,又看看站在身後一身清貴的封景墨,“封先生,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封景墨的微笑就像冬日的暖陽,暖的融化了人心,莞爾:“其實昨天我們就在馬路上看到你了,言熙和一一從那時候就吵著要接你回家,不過我不準,想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但是今天他們實在忍不住了,非得要過來,還說這裏小朋友多,可以一起玩,所以我就帶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