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客隨主便客隨主便。
如今他是主,她是客,卻還要處處看她臉色。
雖然他喝了水已經慢慢止住了咳嗽,可他坐在沙發上沒有離去的意思,蘇染也不好趕人,淡然道:“我先去睡了,你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
這意思夠明顯了吧。
他哦了一聲,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不動。
她進了房,鎖上了房門,啪嗒落鎖的聲音傳來,他聽得清楚,她分明還是對他不信任,防備得緊啊。
可偏偏,還要來給他做秘書,自己給自己找折磨。
窩在被子裏,隔壁的叫床聲依舊不絕於耳,蘇染最後給自己找了兩個耳塞塞住,又想了好多事情,好不容易才有了睡意,勉強迷糊睡了過去。
因為淺眠,所以她醒的很早,忍不住側耳傾聽房外的動靜。
他應該是走了吧,客廳外靜悄悄的,她又悄悄拉開一條門縫,偷瞄一眼沙發,上麵沒人,她鬆了一口氣,將門縫拉的更大些,目測應該是沒人了。
因為對麵的主臥一目了然,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根本沒有人動過。
看來他這次還算是信守承諾,並沒有留下。
將房子裏轉了一圈,確定無人後,她提著的心終於安穩。
穿了睡衣去洗手間洗漱。
看著鏡中自己亂糟糟的發型,想起等會兒還要去上班。
她就準備洗個頭,隻是沒想到一個人水流不好掌控,一個頭洗下來,睡衣的上半部分也被淋濕,淋濕的睡衣呈現一種透明色,濕漉漉的貼在胸前,別提多難過了。
她幹脆脫了試衣服,又衝了個澡,然後裹著浴巾往房間跑。
昨天買了很多新衣服,穿什麼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這麼多衣服裏麵是沒有內衣褲的!
這個認知讓蘇染都快瘋掉了,又衝到洗手間,那換下的內衣褲雖然不說全濕了,但半濕還是有的,根本沒法上身了。
蹲在地上捂臉,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正想著要怎麼辦的時候,門口卻傳來開門聲。
她嚇了一跳,趕緊拉緊了浴巾站起來,小心戒備:“誰啊!”
容銘遠聽到動靜,就到洗手間來,結果就看到蘇染那一身狼狽的抵守在洗手台前,兩條白皙的小腿緊緊並攏,滿臉的防禦姿態,手上還狐假虎威的拿著一個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梳子。
看到是容銘遠來了,她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似的:“你怎麼又來了。”
他明白她的緊張,更加知道她心裏那所有不好的記憶,於是揚了揚手上的袋子:“給你送東西,還有,我買了早餐,一起吃吧。”
“什麼東西?”
他把袋子放在沙發上:“自己過來看吧,我去弄吃的。”
他進了廚房,蘇染才慢吞吞的挪到沙發邊上,打開袋子,看到裏麵放著的兩套簇新的內心褲,頓時訝然。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提了袋子,如兔子般溜了回房。
立刻換了一身整齊的衣服才出來。
容銘遠已經把早餐裝盤擺上桌,看著還挺豐盛的,她昨晚也是喝了酒,他居然還幫她準備了一杯解酒茶,他叫她喝,看的她隻能嗬嗬笑:“真看不出來,你也會有這麼細心的一天。”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容銘遠苦笑。
蘇染反語:“挖苦也好,事實也罷,你自己心裏明白,不過如果你想用這些東西就收買我的話,我恐怕你搞錯了。”
“我沒有想要收買你啊,”容銘遠毫無留情的戳破事實,“明明就是你有求於我不是嗎,要收買也應該你收買我啊。”
她挑高了一邊的眉毛,看著他的眼光中星光點點:“為什麼。”
既然他什麼都知道,又為什麼還一定要聘請她呢,有句話叫引狼入室,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是狼,但也絕不會是小紅帽。
他嗬嗬笑了兩聲:“你就當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以撲騰到什麼地步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從我手上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會給我嗎?”這會兒她也是真的無所顧忌的問了出來。
他側頭看著她:“看你表現,你現在主動到我身邊來了,我還真舍不得給了。”
蘇染冷下了臉。他招呼著她吃飯,又補充:“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的,等我厭倦吧,我這次如果厭倦了你,就真的放了你。”
“那你要多久,才會厭倦我?”
“你想要多久呢。”
“越快越好,最好是這一刻。”
“哦,”他慢條斯理的在餐桌旁坐下,“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這會兒還挺喜歡你的,坐下吃飯。”
她固執的站著不動,覺得自己就像隻被人玩壞了的小老鼠,她自以為的步步經營步步算計在他這裏早已被看透,而他還反過來逗她玩。
容銘遠見她不動,又淡淡補充了一句:“不吃嗟來之食也是有看環境的,你現在不吃,待會兒上班遲到了可沒怪我提醒過你。”
蘇染有些沮喪,也有些泄氣:“那你就不能爽快點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