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腳步聲,洗手間的門被反鎖,有敲門聲透過來:“喂,有沒有人在裏麵啊?”
蘇染想要開門,身體卻不受支配,她軟軟的靠在了洗手台旁邊,使不上力氣。遮擋住自己眼睛的雙手終於移開,她眼睛模糊,隻能看到一片黑色開門出去。
進來的人是瞳欖。
她有些奇怪,從女洗手間出去的穿著黑色製服的服務員會不會太壯了一些,像是男人的身材...
不過她並沒有心思去探究那人到底說男是女,她喝的有點多,現在胃裏翻江倒海,極不舒服。
進去了才發現,蘇染在裏麵,她好像意識模糊,連看到自己都認不出來是誰。
瞳欖本想無視,卻還是忍不住將她弄了出來。
蘇染再次醒來是在一張大床上,身邊坐著的人除了喬雲深之外還有瞳欖。
喬雲深滿臉自責,他心疼的看著蘇染,摸著她的頭發:“對不起,染染,我不該讓你喝那麼多的。”
蘇染無力的微笑,表示她沒有事情。
瞳欖見她意識清醒了,也不再逗留,從口袋裏掏出一板藥片放在床頭,麵無表情的叮囑:“這是解酒的藥,一會兒起來了記得喝,我先出去了。”
對於瞳欖,蘇染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愧疚感。
喬雲深扶著她做起來,她最後的意識是在洗手間裏麵,發生了什麼她都不大記得了,蘇染問他:“雲深,我是怎麼回來這裏的?”
喬雲深自責的看著她:“染染,你喝多了,暈倒在洗手間裏麵,還好瞳欖發現了你,我就帶你回來了。”
“那宴會呢?”
喬雲深撫摸著她額前的頭發:“爺爺在那裏呢,不礙事,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吃點東西?瞳欖說你還有點貧血,最近是沒好好吃飯嗎?怎麼會還有點貧血呢?”
蘇染赧然,最近她一直過得很混亂,吃飯都是隨便將就的,沒想到身體這麼快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她閉上了眼睛,搖頭:“不礙事的,雲深,你去忙吧,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喬雲深再三確定蘇染沒事兒,才又出去兼顧那邊的場子。
酒店裏的房間總是幹淨,簡單。蘇染拉過被子,沉沉的睡意席卷而來,淹沒了她所有的思緒。
夢裏,洗手間她被強吻的一幕像是回放的舊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一遍遍的重播,蘇染越來越不能確定,到底那個人是不是容銘遠。
喬雲洛憤憤的吃著東西,看著就在不遠處的白元修,心裏十分苦悶,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將她拒於千裏之外,真搞不懂那個模特有什麼好,她自認為並不比模特差勁啊。
她心情不好,偏偏楊清歌沒注意,一個抬手,將喬雲洛的筷子給碰掉了。
喬雲洛似乎找到了發泄的借口一般,開口不善:“我說楊清歌小姐,您是眼神不好還是行動不便,沒看到這裏還坐著一個人嗎?”
她說話極不客氣,特意加重了“小姐”兩個字。
楊清歌本來也想道歉,並不想惹事,喬雲洛這麼說,卻惹怒了她,本來她也是張揚跋扈不饒人的主兒,這會兒聽喬雲洛這麼說她,立刻反擊:“真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沒看到這裏有個人。”
“人”字也被她咬得特別重。
喬雲洛放下了筷子,以備戰的姿態看著楊清歌:“楊小姐本事大呀,跟我哥離婚了,還能再嫁一個不錯的人家,怪不得不把我這個小妹放在眼裏呢。”
“嗬,是啊,總是比某些人倒追人家還不要是強多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讓那一桌瞬間就火藥味十足,女人的戰爭其實更加可怕,兩個人明槍暗箭的諷刺到最後,都想動手。
喬雲深及時出現,製止了他們。
他先是嗬斥了喬雲洛:“今天爺爺壽宴,不想搞砸,你就給我老實點!”
轉頭又換上了一副笑臉:“楊小姐肚量大,就不要跟小妹計較了。”
看到喬雲深,楊清歌沒說什麼,自覺再呆下去也索然無味,索性起身離開了這裏。
喬雲洛也覺得沒有意思,起身接著去纏白元修去了。
鄭佳人也起身,剛才那個服務員的身影太過熟悉,她自然也覺得像極了容銘遠,監獄那邊已經告訴他們,容銘遠出來了,而她一直不知道他在哪裏,宋磊那個死硬派無論怎麼逼迫都不肯說,這次看到一個相像的,她自然要查一查。
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
可是酒店的經理卻告訴她,酒店裏根本就沒有容銘遠這個人。他們酒店做的再大,也不敢用一個曾經站在了榕城商業鏈頂端的男人當服務員啊。
鄭佳人也覺得不大可能,隻得放棄。
蘇染睡醒以後,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屋子裏一片黑,蘇染抓抓頭發,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屋子裏的光線。
因為做夢,她睡的並不安穩,而且身體裏的酒精開始作祟,蘇染頭很痛,她站起來,打開了燈,床邊還放著瞳欖留在這裏的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