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媽為什麼這樣?令人百思不解。
菲雅來送行,她端起酒杯時,長睫毛顫動了幾下……
小衝剛剛慶幸自己又過了一關,小姨媽說話了。
“公主殿下,”她說,“這樣,您不好調遣吧,他們是四位,您最好給選出一個頭兒來。比如說,叫他做侍衛長,由他來統帥其他的侍衛官、侍衛隊。咱們城堡中還有上千的侍衛兵哪!”
小姨媽的提議大概很得公主的心意,她沉吟了一會兒,說:“你說得對,馮小薑,那樣比較好。”說著她從坐榻後麵拿出一柄金亮亮的寶劍。“我要把這帝國長劍賜給未來的侍衛長佩帶,帝國可以封他為金劍騎士!”
“殿下,您的想法很英明,那可是帝國最最光榮的稱號了!”馮小薑說,“不過,這位幸運者應該怎樣產生呢?”
“你說呢?……”
“我看讓他們比武!”
“比武?”公主皺起了眉頭,“我不願看到他們彼此打打殺殺,更不願看到他們流血傷殘。我的侍衛不應該隻是一介好勇鬥狠的武夫,他們應該有謀略有膽識,應該是我近前的一個小參謀部。”
“我也這麼想,殿下。”姨媽附和說,“您看我有這麼一個建議——去年,老王還在這兒時,藍冰國的太子來求親,您看不上他,沒有應允。可那太子不死心,經老王允許在帝都以西三十裏的圓錐山上建了一座高塔,把他帶來的最貴重的禮物,一顆碩大的藍鑽石放在上麵,讓它日夜發出藍光,以表達他對公主的一片愛慕之心。卻攪擾得公主心煩意躁……”
“是啊,”公主說,“我很喜歡那顆大鑽石,可是我不願意那小子把它當作定婚禮物送給我……”
“對,但是我們可以作為戰利品得到它。”小姨媽說,“您的這四位勇敢的騎士可以從四麵攻上圓錐山,誰能夠得到那顆鑽石並把它獻於您的麵前,誰就可以獲得金劍騎士的光榮稱號,您看怎樣?”
公主在想。她是個少女,有著和別的女孩子一樣多的浪漫幻想,她被將有一篇絕妙的浪漫故事攫住了。
這時,小姨媽又在說服她。“公主殿下,您一定在想,戰爭是你死我活的事,四個侍衛無論誰受傷或戰死,都是帝國的不幸,的確是這樣,可是這是件揚我國威的事,如果成功,大西國的每一個人都會感到莫大的光榮!這難道不值得嗎?何況,我們的四位勇士都有超凡絕倫的身手……”
公主終於說:“好吧,就把這當作我的命令,你就替我去布置吧。”
當眾人要退下時,公主叫住了杜小衝。“這對你有點不公平,你是剛來的。你覺得怎樣,能行嗎?”
“謝謝殿下的關懷,”小衝說,“我有信心為公主取回那顆鑽石!”
公主無聲地打量著小衝,眼睛裏流露出十分的關切。
“小衝,我想那也好,直到現在你還寸功未立,我一時沒有辦法把金劍騎士的職位給你……”
“我知道,殿下。”
“我多想不是別的人,而是你捧著鑽石回來呀!”
“我不會使您失望的!”
從公主那兒退下來,回到總部指定給他的住所。小衝覺得首先要向自己的上級回報一下。他用極簡單的詞語把經過說了一遍。
“請稍等。”右耳立即聽到回答。小衝心跳起來,因為他聽到了冰冰的聲音,可惜隻有三個字。
整整半天,小衝沒有敢動一動,他在緊張地等待著,一直等到夜裏,他才聽到上級的指示。
“杜小衝聽著,”女孩子的聲音,是她。
“我在聽……”
“指揮部鄭重地研究了你的回報,認為這是一件大事。你必須勇敢地接受公主的任務,並獲得那顆藍鑽石,從而得到那金劍騎士的職位。對事業來說,那是至關重要的!你會遇到凶險和困難,但你會得到我們的幫助!……完了。”
“喂,你是冰冰嗎?”小衝趕緊問。
可是那一邊再也沒有聲息。杜小衝知道他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冰冰無權回答他。他必須全力以赴地投入戰鬥。
未來的這場戰鬥是怎樣的呢?小衝想。我的敵人又是誰呢?他們又用什麼武器?……
聽說那顆藍鑽石就在塔頂上,那麼通向塔頂的道路呢?如果有道路,道路上有些什麼關隘和障礙呢?他曾讀過許多描述戰爭的書,知道任何戰爭在戰前必須要知己知彼,可是他什麼也不知道……
他很希望上級有進一步的指示,可是他耳朵裏很安靜。他想問一下,又不知該不該問。因為他明白,他的同誌們這時像他一樣地緊張,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不會沉默的。
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