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觸角……
愛是一筆債，欠多了也不勝負擔。
小衝呆了一會兒，說：“卑鄙，可怕極了！”
冰冰怕他說出更加違礙的話來，她用臉捂住小衝的嘴。他們相擁著站了好一會兒，冰冰說：“咱們坐下吧，隻這樣是不行的。——我想他們正看著我們！”
小衝點點頭。
他們坐在一張小桌的兩邊，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他們相互望著，眼睛裏有許多話，有許多問號，可是無法確切地表達出來。
“啊，小衝，你知道我是多麼想你呀！”冰冰說，她從桌底下把手伸過去，到處摸著，小衝也如此，他們的手終於握在一起。
“冰冰，我也是……”
他們又覺得這樣難以把心裏的話傾倒出來，冰冰就用手指在小衝手心裏寫字。小衝極力用感覺辨認著，可是他還要回答冰冰的話，使談話繼續下去。
“你說想我，是真地嗎？”
“真的，我真想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小衝說。他已辨認出她寫的一句話：“你在那裏怎樣？”
“那裏，是不是也有些女孩子？”冰冰大聲說。
“有，有，你問這幹嗎？”小衝說完這句打掩護的話，就開始在冰冰手上寫字。他寫的是：“我在那邊站住了腳，暫時沒有危險……”
人的神經真奇妙，有時它的感覺可以達到纖毫不差的程度。冰冰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白他寫的是什麼。
她嘴裏卻說：“那些女孩子有漂亮的嗎？”
在等待他回答時，冰冰寫道：“他們是些殘酷、蠻橫、不講道理的人！”
小衝知道“他們”指的是誰，他用眼睛示意冰冰，他也是這樣的看法。
“她們都很漂亮，你怎麼啦？”
“你是不是愛上她們中的哪一個了？”
小衝看出這是她心中的話，他要認真地回答了。他說：“冰冰你放心，你是我心中的唯一，你是無可代替的！”
“你可要小心，我可是個醋罐子，你若傷了我的心，我就要死！”冰冰動了情，眼睛裏漾著淚花。
小衝知道這是她的真情，不是做給他們看的。他說：“冰冰，你得相信我！……”
“我相信。那我就為你甘心……”底下的字是她寫在小衝手上的：“甘心為你受折磨！”
“他們怎麼折磨你？”小衝寫道。
“來不及說這些了……”冰冰寫。
小衝不顧一切地在她手上寫：“我要救你出去！”
冰冰擠擠眼，表示下麵話是說給他們聽的：“小衝，你要常回來看我，你隻要努力工作，上級就讓你回來。”可是在他手裏寫的是：“不，你千萬不要回來！……”
“我對上級交給的任務，是堅決完成的！”小衝捏捏冰冰的手，表示下麵的話是說給她聽的：“我已不是半年前的小衝了，我覺得自己一下長大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