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常常和眼淚交織。
感受中國孩子的熾熱、奔放。
快到家時,小衝上岸就近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媽媽,我們來了!”
媽媽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她仍一再地問:“小衝嗎,你是小衝嗎?你在哪兒?”
“媽媽,我是小衝,我們就要到家了!”
“啊呀,小衝,我的孩子!你真地回家了?你和……誰來的,小衝?”媽媽大概樂壞了,她的聲音淚漬漬的。
“媽,我和狄安娜!”
“她,就是那個女王嗎?”
“是她,不過在這兒,她是你的女兒,你叫她狄安娜就是。”
“啊,可不得了啦,我得怎樣迎接她才好?”
“那就問問你的狄安娜吧!”
小衝把話筒交給狄安娜。
狄安娜激動得一肚子話難以出出口,憋了好一會兒,他才聲音顫抖地說:“媽媽,……我是你的女兒狄安娜……”
“陛下……”媽媽說。
“媽媽,聽小衝說,你已經把我看作你的女兒了,你怎麼……”說著狄安娜急得哭了。
媽媽立刻反應過來,忙說:“狄安娜,我的好女兒!剛才……我認為你是一國之尊,應該尊敬你。不過,國王也是有媽媽的,在媽媽麵前也是孩子。今後我再也不會忘了,你是我的女兒!好女兒,你來了,我真高興。我早就盼你來了,我為你準備了房子,掃淨了床鋪,還有許多許多好吃的東西……菲雅呢?她也來了嗎?……”
“菲雅?……”狄安娜渾身顫抖了一下,想起了為她獻身的菲雅,她悲痛得不能自抑,隻好把話筒給了小衝。
小衝接過話筒說:“……媽媽,菲雅也來了,過會兒,你會見到她的。現在,我們就要到烏龍河口了,你就到小碼頭上等我們吧!”……
機帆船在烏龍河的小碼頭停下了。
農村的中午是靜寂的,四下無人。就在岸邊小碼頭的平台上站著一個花白頭發的瘦小女人,她正用手打著眼罩朝機帆船望著。
“媽媽!……”小衝跳上碼頭就把媽媽抱住了。
媽媽嚶嚶地啜泣起來,像這樣年紀的女人一樣,總忍不住激動的淚水。
“媽媽!”
“媽媽!”
“媽媽!”……
媽媽周圍站上了幾個男孩女孩,他們都叫著“媽媽”。
媽媽是個很理智的人,她讓激情很快過去。對小衝說:“快給我介紹一下,這些好孩子都是誰?”
小衝拉過狄安娜說:“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狄安娜!”
站在媽媽麵前的是一個美得難描難畫的女孩兒。“啊,我的女兒這樣美呀!竟像畫兒上下來的,可是誰又能夠畫得這樣美呢?”
“媽媽!”狄安娜撲向媽媽,難以抑製地抽泣著。她渴望著母愛,她想起來自己那從未見過麵的媽媽……
媽媽很懂得她的心情,所以她也摟緊狄安娜,拍著她的脊背說:“女兒,別哭,見了媽媽,還哭什麼!……”
“媽媽,我的親媽媽!……”
狄安娜抱起又放開,放開又抱起,直折騰得媽媽差點兒就暈過去,狄安娜也臉色發白了。
小衝趕緊跑去平息這場感情的驚濤駭浪,笑著說:“你們是怎麼了?街上的人都在看著你們呢……”這樣她們才站開來,用衣袖抹著眼淚。
可是女官們,侍衛們又圍上來,他們也要和媽媽擁抱親熱。他們中最大的才二十多歲,仍然還是些孩子。他們大都從小進宮,遠離父母,侍候脾氣乖戾無常的國王和公主,那等於是在刀尖上過日子,自然巴望著那難以得到的母愛。這時,他們把心胸中鬱積已久的愛的感情完全傾瀉出來了!
媽媽像隻小船,在愛的洪流中漂搖著……
小衝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們愛的閘門關上,又把他們拉回家去。
愛的洪水又在家中泛濫著……
“菲雅呢?哪是菲雅?”媽媽突然問道。
盡管,小衝和狄安娜有所準備,但仍把他們問啞了。
小衝趕緊把伊林娜推向前去,說:“媽,她……是菲雅!”
伊林娜低頭站在媽媽麵前。
“你是菲雅嗎?”媽媽問看著女孩的眼睛。
“媽媽,我……不是……”伊林娜說,接著就哭起來,“在你麵前,我不能撒謊,媽媽……”
媽媽抬頭望著狄安娜。
狄安娜說:“媽,她不是菲雅……”
媽媽又疑問地看著小衝。
小衝這時也覺得伊林娜的回答是正確的。他後悔想瞞哄媽媽。他說:“對不起,媽媽。我怕你傷心……菲雅已經去世了!……”
媽媽果然為這個沒見麵的姑娘傷心了,她用衣袖抹著眼淚。但她明白這時不應追問其中的緣故,隻是說:“……嗨,那孩子,小小的年紀,怎麼就去世了呢?……”
小衝說:“媽,今天大家高興,就不提這件讓人難過的事了吧。以後我會慢慢地告訴你。”為了轉移媽媽對菲雅的關注,就給媽媽介紹起他們的隨從來:伊林娜,阿霞,溫伯爾,謝文頓和科恩。
媽媽一時記不住這些生疏的名字,就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要是菲雅在這裏,就更好了,唉!……”
爺爺和奶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