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夜格外安靜所致,在黑暗中能清晰的聽到一股細微的哢哢聲,透過朦朧的月光,雲峰看到牆外的有一灘紅紅的血跡,記得小時候爺爺殺雞,隻要拿著刀往那雞脖子上一劃,然後把雞扔在一邊,等著它掙紮,過後,靜靜的死亡,雞脖子下就會留下一灘血跡,牆外的那灘血與印象中的血是那麼相似。
下水道口咕咕的冒著白色的氣泡,譚虎疑惑的看著腳下,汙濁的水不斷的隨著氣泡的冒出,蕩起波紋,氣蟾安靜的趴在一旁,下巴一鼓一鼓的。
昏暗的院子裏,月光朦朧,沒有任何的聲音,哪怕是蟲子的叫聲,咕嚕一聲,下水道口的水猛地四下散開,譚虎的眼睛猛地睜大,在那肮髒的水裏,一隻手緩緩的伸了出來!
“哎!?”譚虎一聲驚叫。
啪,隨著譚虎驚叫著跳開,還在想著那灘血跡的雲峰下巴猛地磕在牆頭上,情急中雙手緊緊的扣住牆頭,掛在了牆上,趴在一旁的氣蟾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樣,向著後麵翻滾而去!
在未知的恐懼下,雲峰奮力的扒住牆簷,翻身做在了牆頭上,雙手捂著下巴,看向下麵,隻見微弱的月光下,渾濁的汙水翻滾著,一隻手臂飄在上麵,翻卷的肉皮中可以看見慘白的肌肉纖維。
“啊!”雲峰心底寒氣直冒,同時心裏突然冒出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哪有功夫探尋那股感覺,甚至連下巴的疼痛都因為驚慌而忘記。
譚虎頭發直立,從屋子裏拿著刀又衝了回來,啊啊大叫著,跑到下水道口,才發現那隻是一隻斷臂,一隻被撕裂的手臂不知什麼原因順著外邊的汙水道衝了進來。
“草,嚇死我了。”譚虎氣急敗壞的叫著,隨即才想起什麼,看向牆頭上的雲峰。
雲峰捂著下巴,絲絲血跡手裏滲了出來,眉頭擰在一起,齜牙咧嘴的瞪著譚虎,“啊呀,雲峰,你沒事吧,我是被這東西給嚇著了,都怪它,草。”氣憤的用手裏的刀敲打了一下那隻斷手,隨著濺起的汙水旁邊的氣蟾又跳了一下,兩個人沒有發現,氣蟾以往鼓鼓的下頜有絲絲綠色的液體流出。
“好了,嘶,你先把我弄下去,外邊也沒有什麼。”雲峰皺著眉頭無奈說了一句,從剛才就有種怪怪的感覺,仿佛是感覺到另一股疼的感覺,好像還有點憤怒的念頭,奇怪。
“噢,你小心點。”譚虎走過去,“弄了半天就是這麼個東西,真是晦氣。”
咕嚕,又是一隻手漂了起來,“你妹的,還他麼嚇老子。”譚虎走到牆下,抬頭對著雲峰伸出手,“下來吧,我扶著你。”。
“睡覺都睡不好,這變態的地方,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譚虎大聲的抱怨著,雲峰知道,這家夥心裏尷尬著呢,別看他現在從容的站在兩隻斷臂的旁邊與剛才的樣子截然不同,心裏肯定也會害怕的,不過心裏還是佩服這個大個子的,那麼害怕的時候還能再拿著刀衝回來,自己會不會這麼果斷都不知道呢,正因為如此,雲峰並沒有因為譚虎把自己拋在牆上,而生他的氣,之所以這麼從容的站在兩條斷臂旁邊,可能是顯示自己並不膽小吧,但是也不必站的那麼近吧,真是怪滲人的,雲峰心裏一邊想一邊從牆頭上再次慢慢翻身想要站到譚虎的肩膀上。
“雲峰,叫你那隻臭蛤蟆安靜點,別老是咬我的褲腳,你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那隻蛤蟆可是喜歡騷擾我,那條舌頭老是在我耳邊嗖嗖的。”譚虎抱怨著。
“它那是抓蟲子吃呢,可別說,還真是挺厲害的,嘴巴一張,蟲子肯定被那條舌頭卷進去,再說它也沒有牙齒的,我可是掰開它的嘴巴看過,與我們那邊的蛤蟆沒什麼不同的。”雲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