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始終是慢了一步,杯子“嗖”的一聲在空中劃過,卻沒有擊到那枚冷箭上。
隻見那箭急速向下頭射去,就在箭頭快要靠近轎子時,忽然“叮”的一聲,不知從哪裏飛出的一枚細小銀針擊在冷箭上。
冷箭頓時被擊飛了出去,“噗”的一聲打落在前頭的馬兒身上。
那馬兒嘶鳴了一聲,腳步頓時緩了下來,隻一刹便四肢無力,軟軟倒了下去。
馬車本來在道上急速奔跑著,馬兒一停,車子完全停不下來,因為慣性整個車身向前方撲去,眼見就要翻到在地上。
“嗖”的一聲,二樓雅座上哪裏還有鳳輕歌的身影?隻見那抹素白的身影從窗欞處一躍而下,在馬車落地之前堪堪把車子接住,纖細的玉臂用力一揚,車子頓時被她摁回到地上。
車廂裏的人尚未來得及出來看清這一方,輕歌已腳下一點,一躍而起,踏過車頂直接飛掠到對麵的茶樓上。
那個發箭傷人的男子見事情敗露,早已從角落裏逃開,掠上屋頂急速往城外逃去。
輕歌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屋頂上,可才追了兩步便停了下來,遠遠望著濮陽栩緊追過去的身影,她輕吐了一口氣,腳下輕點,緩緩落回到街上。
大街上,馬車依然安安靜靜停在原處,前方的馬兒卻已身中劇毒而亡。
趕車的人跳了下去,與護在馬車四周的四名男子同時把長劍抽出,見輕歌返回,劍尖在同一時間直指向她。
“站住!”剛才趕車的那名男子低喝了一聲,長劍一指,把她攔了下來:“不許靠近。”
輕歌依言停下,並沒有靠近。
不知道這馬車裏是什麼人,剛才會出手救人也不過是看到冷箭箭頭上抹著劇毒,以毒傷人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絕對是心懷不軌的人才會如此為止。
既然是心懷不軌,那麼轎子裏的人很有可能是好人,她也不過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罷了,至於他領不領情卻是與她無關。
人已經救下來,她也該告退了,被喝令停下,心下也沒多想,轉身便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不想身後轎子裏頭忽然傳來了一聲低低沉沉、磁性悅耳的聲音:“姑娘,請留步。”
輕歌住了步,回眸望去,隻見剛才拿劍對著自己的男子已經“嗖”的一聲將長劍送回劍鞘,回到馬車前,扶著裏頭的人步下車子。
人下來之後,慢步朝輕歌而來。
未曾看清他的五官,便已看到他眉宇之間那一抹淡淡的倦容,他的臉色比常人多了幾分慘白,看起來有那麼點羸弱,看他著裝,一身錦衣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男子。
等他來到自己跟前,輕歌才來得及去打量他的五官。
臉龐光潔白皙,透著棱角分明的絲絲冷峻,一雙星眸烏黑幽深,透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完美到精致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細看之下,竟是個令人隻需看一眼便終身難忘的絕色大美男,隻是這個美男比起一般的美男子多了幾分病弱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