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快就奉上清茶，笑眯眯地守在一旁，等著兩位貴人點菜。
恭璃則是坐在窗戶旁的凳子上，趴在窗邊，眼睛看著沿街的景致，耳朵卻仔細地聽著身後兩人吐出的一字一句。
哼！好你個樊恭樞，看來帶本尊出來玩是假，趁機拉攏勢力才真。思此，恭璃忽感氣結。
恭樞轉頭看了看悶悶不樂的璃兒，嘴邊又現微笑，喊住正要退出去的小二，把一錠銀子放在他手中，吩咐道：“去街上看看哪有賣冰糖葫蘆的，買幾根回來。”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心裏盤算著這小費又賺了多少，樂嗬嗬地出去了。
恭璃依舊懶洋洋地趴在窗戶上，心裏思量著：這臭小子還真認為她堂堂的朱雀大人會稀罕一個冰糖葫蘆嗎？她以前聽說凡間有這玩意的時候，就專門下來嚐過了！還順帶吃了桂花糕呢！不行不行，不能被區區凡人亂了心智……於是恭璃從懷裏掏出她的寶貝小銀球，把玩起來。
“這是……”李思誠瞟了眼恭璃的小背影，心裏很是好奇，素來淡雅的恭樞居然會這麼寵著這個女娃，還帶著她赴會。
“嗬，璃兒是隻被遺忘的小貓，看著可憐，便養著了。”恭樞溫潤一笑，似乎在談什麼可有可無之物。
小貓？背對兩人的恭璃在無聲地咬牙切齒。
思誠皺了皺眉，又仔細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恭璃，一臉疑惑：小貓？騙誰？樊恭樞這家夥對自己同母的胞妹也沒這麼上心過。
看出了思誠的困惑，恭樞優雅地呷了口茶，滿意地笑道：“開玩笑罷了，她是玉皇後所生的……”
玉皇後！李思誠不禁擔憂，當年玉皇後突然難產而死，這背後策劃的人是誰，最後受益的又是誰，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樊恭樞這樣不是把毒蛇養在身邊嗎？
李思誠剛想婉言勸說，就被小二的敲門聲打斷了。
“客官，您要的東西上來了。”說著把用盤子裝著的冰糖葫蘆放在桌上，“剩下的菜馬上就好。”
李思誠揮了揮手，小二識趣地退了下去。
“放心，璃兒很乖，什麼都不懂。”恭樞扳過恭璃，扶正她的坐姿，伸手撚了支冰糖葫蘆，放在她手中。
恭璃乖巧地抬頭看了看恭樞，拿好冰糖葫蘆，安靜地吃了起來，心裏卻在誹謗恭樞：瞧他說的！什麼都不懂才是乖孩子？！
“聽說你在鏡州立了軍功，這次回來大概會加官進爵吧。”恭樞轉了個話題。
“那不重要，聽說清理宮中內奸的時候跑了一個？”思誠見恭樞信心十足，應該自有分寸，也不便多言，轉而直奔這次聚會的主題了。
恭樞即使是麵對著多年好友，處事也是如此細致圓滑：“嗬嗬，難免有漏網之魚。放心吧，你父親那邊是清理幹淨了，要不然連瀛也不會這麼快退兵……當然，護國將軍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