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晃的燭光將人照得朦朧,流雲失神地望著專心致誌地上藥的恭璃,覺得恭璃本來傲氣逼人的臉蛋突然變得柔和,連那雙水潤的杏目都變得風情萬種。
恭璃上好藥,抬起頭迎上流雲癡迷的視線,淡笑道:“看完了就把腳也伸出來吧。”
流雲愣了愣,立刻回過神來,看了看恭璃,又看了看自己的腳,躊躇不定。
恭璃大義凜然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流雲放上去,流雲哪裏肯,坐立不安、求饒似的望著恭璃。恭璃挑了挑眉,威脅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結果,流雲還是敗下陣來了。好吧,他承認,心裏還是挺喜歡恭璃對自己好的。
流雲腳上的凍傷更為嚴重,沒有了盤龍溫玉護體,凡人之軀在嚴寒中風餐露宿,這種程度的凍傷已經算是幸運了。
恭璃抬頭瞄了流雲一眼,雙手置於流雲傷痕累累的腳上,使出神力,在淡淡的朱雀之火包圍之下,傷口迅速愈合。
“主人!”流雲急了,想抽回腳,卻被恭璃牢牢扣住,動彈不得。
療完傷,恭璃得意洋洋地對流雲說道:“看,還是我厲害。”
流雲見恭璃像個做了好事要邀功的小孩一樣,會心一笑,將粗糙的大手放在恭璃頭上,剛想揉揉,又因為怕剛塗上的藥膏粘到恭璃那頭青絲上,將手縮了回來。
恭璃討好地挪近,牽起流雲的手,幹脆也用神力治好了,還翻弄起流雲的衣服,要檢查是否還有別的傷,被流雲堅決地製止了。
恭璃撇了撇嘴,抓住流雲的衣襟,一把將他的臉拉近,上下瞧了瞧,拿出那套易容的工具,慢條斯理地為流雲易容。
“別再偷偷摸摸地跟著了,給你易個容,你就裝成小廝,跟著劉惜之吧。”
“是……”跟著劉惜之,要比跟著恭璃要“安全”得多了,流雲是這麼想的。
在連瀛的國土裏總算是安全得多,就算有青玄的刺客,總能在靠近商隊之前殲滅,在恭璃他們眼中,可謂是“一路順風”了。
浩浩蕩蕩地來到連瀛帝都——璿卿的時候,趕上年底,有了這批糧草,連瀛的老百姓總算能熬過年關了。
剛進城門,劉惜之一人就被十七帶去“慶功宴”了,而打算去湊熱鬧的恭璃和雪影等人,被十七派人“護送”到劉氏商團的分舵裏,恭璃這才知道,那人會在宴會上出現。
再說劉惜之,被十七帶到一處奢華的別院,經過侍衛的重重把手,穿過平台樓閣,終於來到一處燈火璀璨的廳堂,還能隱隱約約聽到裏麵傳出的笙歌琴磬,經過通報,十七領著劉惜之走了進去,酒香肉味,美人歌舞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而那個盤膝坐在高座上,一身深紫色錦衣華服的尊貴男子,成功地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草民叩見皇上。”劉惜之恭敬地下跪行禮。恭璃對他說過,謹帝總是身穿一身深紫色的華服,霸氣中帶著邪魅,肯定是這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