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傲氣作祟,莊主隻遠遠的看著,就是不願邁進一步。看來,還得我這個老頭子出馬呦。
說誰誰來,花媽媽上身是深紅的燙金小軟褂,下邊是淡綠的繡牡丹蓋腳裙,餘韻猶存的臉蛋,眼角處的皺紋比三年前多了些許,笑嗬嗬的打招呼:“莊主這些日子是到哪發財去了,也不見來了。惹得媽媽我可一頓好想。”花媽媽現在是沒什麼遺憾了,心情舒暢,人也保養得宜。幹兒子寒雨孝順,親兒子也找到了,唯惦念著那毒,但是她相信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淡月也很是想媽媽呢。”淡月不甚精神的回道。
“行了,別擺那個臉色給媽媽看啊,有本事你找惹你那個人去啊。”花媽媽風塵打滾多年,亦是個精明的主,三年來,這小子的眼光就沒從香丫頭身上離開過。她也做回紅娘為香丫頭謀謀終身,那丫頭也太清淨了些。
“唉,我們山莊可就要辦喜事了,聽說啊,小姐打算在冰月為香丫頭她們幾個比武招婿呢?這都幾個月了,我算算啊,哎呦,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真算不清了。現下怕也塵埃落定了吧。”笑嗬嗬眯成縫的眼睛偷覷著淡月的反應。但是,那什麼表情?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難道說,真老了,老眼昏花,眼睛不好使了?
“陳叔,我們京中的那家錢莊最近是不是虧了,該死的,早該把那個老的掉牙的金櫃換下來。當初是您求得情,看在您的麵子上。這一次可不能再留了。”淡月英氣俊美的臉暗含怒氣,四兩撥千斤的繞開話題。
“花媽媽,淡月改日再來討酒喝。下麵出了點事情。陳叔,咱走。”沒給花媽媽反應過來的機會,月白色的錦袍僅在水榭拐角處留了絲殘影。
花媽媽怔愣片刻反應過來,嗬嗬直笑,“真是個嘴硬的主,唉,我們香丫頭可不是表麵那麼無害啊,小心吧。”登上溪流上的青石階梯,端起水壺給杌子上的花澆水,又去擦拭琴架上的焦尾琴,“丫頭們都跑了,這山莊裏還真冷清。”
“花奶奶,離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呀。”胖胖跟著寒雨送完貨便蹦跳著跑過來,自己也拿起另一把水壺小心的給一株劍蘭喂水,這些可是莊主姐姐的寶貝呢。
胖胖在後腦勺紮了個馬尾,一身利落的勁裝,他現在正跟著寒雨學武。圓圓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肥嘟嘟的腮幫子,長大了也定是個美人。
“還是胖胖好啊,知道陪著奶奶。不像那幾個,跑出去也不知道回來了,這都幾個月了。”花媽媽唉聲歎氣的,真是老了嗎?就想著丫頭們都能陪在身邊,打打鬧鬧也好啊,有人氣。
七顆藍色的寶石耀耀閃光,寬綽的劍身上列成北鬥狀。古老的花紋,那是曆代傳承的見證。粗礪的大手,潔白的布巾緩緩的在劍鞘上遊移,寒星冷冽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七星龍淵劍,鬼影門曆代門主的佩劍。它,自到了他手,便未出過鞘。隻因,他要拿仇人的頭顱血祭,那是他從小的誓言。所以,在幽蘭奪了龍淵要拔劍之時他才會那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