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阿門 4片片催零落。
淩晨,張大均對林讀耳語,“蕪洲市在等你!”
林讀自然明白張大均的意思的。蕪洲市在等她,可她還把一些必須做的事情完成,否則的話,蕪洲市並不會接納林讀的。她不想很勉強地走進蕪洲市。
必須做的事,便是婚姻。
坐在平沙市文化局局長辦公室裏,麵對桌子上數十種有關“做自己的品牌”的媒體,林讀清楚自己無非就是在前台的表演者,甚至是被牽線的仿真木偶。林讀的內心,沒有過度的喜悅,也不存在過分的哀怨。
於形式而言,這個文化局長,非她個人努力可以獲得。這是張名轅的手法完成的。不管張名轅出自於怎樣的目的,一個二十五歲的女性,坐在了平沙市文化局長的位置上,這一點是真的。而讓林讀在這個位置上,給媒體提供了一個美妙的童話,是歐陽。媒體關注了,炒作了,在蕪洲市範圍內,便能夠得到認可。給她一個杠杆,她就能撬動地球。較之張名轅,歐陽所給予的,至少在蕪洲市範圍內,除了林讀自己清楚之外,那就是張大均了,寥寥三人而已。而這三個人,一個利益集團,一個共同體。隻不過在看得見的將來,還輪不到林讀當輪值主席,她也不知道誰是實質上的輪值主席。但她告訴自己,既然加入了這個共同體,就要向“輪值主席”的位置邁過去。
至於林讀沒有過度的哀怨,這是好事。如果有了,林讀從今往後的路,就很難走下去。林讀的仕途前程,就會在平沙市文化局長的任上,夭折。歐陽好像早就對她灌輸過如此理論:懂得妥協、並會交易的人,才能走得更遠,才能完成自己的偉業!
走不下去,那是因為有了障礙,而那障礙不在路上,在心中。路上的障礙,可以排除它,繞過去。一旦心靈上有了障礙,就很難逾越,繞過。林讀一直走著,不能讓障礙滋生在心裏。不讓心中滋生障礙的辦法隻有一種,那就是別時時想著純潔。
在林讀保持著相對平常心時,歐陽從滇緬邊境回到了桃樹林。
這次歐陽給林讀講述的滇緬事情,大都是二次大戰時的各種勢力的紛爭,林讀聽得出來,歐陽沒有借題發揮,純粹是講述了當年的艱苦卓絕。但林讀自己悟出一個道理來,那就是天上沒有餡餅掉下來。還是毛澤東那句話,“要奮鬥,就會有犧牲!”犧牲的形式各異而已。
歐陽在講述完滇緬見聞之後,開始與林讀接觸有關婚姻的話題。
與怎樣的對象結婚?
結婚之後該如何相處?
……
有關家庭生活的所有細節,歐陽都考慮詳盡,做了筆記。歐陽說,他跟她所說的這些事,林讀的父親林金財,是知道的,並且同意。至此,林讀才發覺,原來自己的父親,也是歐陽的緊密合作者。原本懵懂的林讀,有些開竅,林讀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個被開發的項目,就是一個正在進行中的工程。歐陽的角色,很特殊,他是一個與各方都有關係的人。但歐陽的特殊在於他可以忽然地成為一個隱身,隻是在林讀心裏,他離得再遠,隱藏得再深,也是一個總會在眼前飄忽不定的影子。
另外一個角色就是林讀自己,她是一個工程,一個項目,她所涉及的關係要說簡單,目前無非也就是歐陽和張大均。
在這個“項目工程”之中,隻有兩個人沒有明顯的聯係,林金財與張大均之間;但內在的聯係是存在的,而最終完成這層關係的銜接,是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