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巧眉,你別隻喂我,瞧你什麼都沒吃。」曲睿勰故意忽略劉氏兄弟的存在,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輕啜著美酒,一邊享受著被巧眉服侍的幸福滋味。

「我還不餓啊!」巧眉切了一片牛排,塞進少爺的嘴裏,回頭望著劉氏兄弟,蹙眉。「表哥、阿奇,你們怎麼都沒吃呢?不合胃口嗎?」

現在不管她是生是死,都是「曲家的人」了,而且少爺在身邊保護著她,巧眉覺得劉氏兄弟再怎麼胡鬧,也不敢對她輕舉妄動,因而擱下心頭不安。

「這……」盡管醋海翻騰,劉奇也隻是敢怒而不敢言。

「巧眉,我們很羨慕曲少爺。」劉傳見巧眉用這種方式服侍曲睿勰,心頭難免羨慕極了。

巧眉連忙把紅臉兒垂下,又切了一塊牛排給少爺,「你們快吃,餓著肚子可不好,壞了少爺的心意更不好。」

「你也快吃,否則我可要生氣了。」曲睿勰一點都不喜歡巧眉和他們說話,伸手抓住巧眉的皓腕,用力一扯,霸道地將她扯入懷裏。

「少爺,別這樣……」巧眉臉紅的嚷叫。

「不這樣,那要怎樣?不如這樣——把嘴張開。」曲睿勰語氣輕柔的命令著。

巧眉一顆心如雷鼓般怦怦怦的直跳,但仍服從少爺的命令。

「吃下去。」曲睿勰狂野的吻上她的唇,把嘴裏的牛排,喂入她嘴裏。

「不要!唔……」巧眉整張臉紅得像隻煮熟的蝦,內心泛起一陣莫名的悸動與歡愉。

「不要?討厭吃我口水?」曲睿勰不悅的板起臉孔,並強迫她把牛排咽下。

「曲少爺!你別太過分!」劉奇實在看不下去,這股悶氣他壓抑夠久了,鼓起勇氣,怒不可遏的拍桌,跳起身來。

「嗯?」曲睿勰一雙如鷹般狹窄而修長的黑眸,迸射出一道精銳的光芒,對上劉奇噴火的雙眼。

劉奇怯懦的退了一步,驚慌下,把椅子撞倒了。

「阿奇!」劉傳連忙拉住弟弟,彎身把椅子扳起,「快坐下用餐。」

「哥,你也吃。」劉奇滿腹委屈,有生以來第一次敢怒而不敢言。

以前的劉奇,老是嘲笑哥哥的軟弱沒用,現下的自己,何嚐不是這副軟蝦子德行?

他想了萬千理由證明自己並非是隻軟腳蝦,然而,軟弱就是軟弱,劉奇覺得自己失敗得好徹底。

劉奇氣自己的沒用,恨自己的膽小,取起刀叉,氣呼呼的切著牛排,還差點切到自己的指頭。

「阿奇?」劉傳望向弟弟,眼眶頓時濕了。

「幹嘛?」劉奇煩躁的回應著,抬頭迎視,見哥哥眼裏有淚水,傻住了。

「沒事。」劉傳內心一陣悸動。

他的野蠻弟弟已經很久沒叫他一聲「哥」了,總是叫他「小白臉」或「軟弱沒用的男人」。

「哥,這個給你吃,我不喜歡。」劉奇把切好的牛肉放進哥哥的餐盤裏,端起紅酒,悶悶的喝著。

「阿奇,小心,別弄傷自己了。」巧眉關心的勸道,畢竟是自己的表弟,她不希望他弄傷自己。

「你是擔心他,還是心疼他?」曲睿勰冷寒著俊容問道。

曲睿勰打心底厭惡巧眉散播善良與愛心,尤其是用在劉氏兄弟身上,那更會讓他情緒變得很低落。

「什麼?」巧眉蹙起秀眉,不解的望了少爺一眼,「少爺,我忽然想到,阿奇並不喜歡牛肉的腥味,怪不得什麼都不吃。」

「你怎知道?你注意劉奇多久了?」曲睿勰滿臉的不悅。

「少爺,你忘啦?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呀!」巧眉笑容甜美的道,並沒有察覺出曲睿勰的異樣。

曲睿勰緩緩地眯起黑瞳,一雙銳不可擋的黑眸,審判似的梭巡著散布在巧眉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阿奇,這盤烤雞腿給你吃。」巧眉心裏還在擔心表弟會餓壞腸胃,忙把一盤烤雞腿推到阿奇的麵前。

「嗬,還是巧眉了解我,以前我的三餐全是巧眉在打點,所以,也隻有巧眉知道我愛吃什麼,又不喜歡吃什麼——」劉奇總算找到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不禁得意洋洋的道。

「阿奇,別多話,快吃,小心餓壞腸胃了。」巧眉隻是笑了笑,不願多說什麼,因為事實確實是如此。

曲睿勰妒火衝天的瞟著巧眉,片刻,冷眸一轉,發狠地落在劉奇的身上。

劉奇抬眼,迎視到曲睿勰的銳光,抖顫了一下。

他怎敢領情?在這個餐桌上,他已經瞧出曲睿勰心裏愛著巧眉,而巧眉也似乎很喜歡他。

劉奇自問,哪來勇氣和曲睿勰搶女人?

「算了!我隨便吃都飽,你還是把你家少爺喂飽再說吧!」但,劉奇仍忍不住酸溜溜地道,卻不敢抬頭迎視曲睿勰的銳眼。

曲睿勰不容他人衝犯,黑眸霎時燃起兩簇火焰,「劉奇,你該清楚自己的立場和處境,別逼我做出不願意做的事情。」

聞言,劉奇臉上的神色俱變,渾身瑟瑟發抖著,心中泛著微微的寒意。

「發生什麼事了?」巧眉迷惑的來回張望著他們。

「巧眉,你也應該清楚,現在你是我的人。」丟下一串話,曲睿勰眼神冷漠地瞟了她一眼後,便起身離開餐廳。

巧眉愣愣地望著他背影,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什麼錯。

走出餐廳的曲睿勰,用大手抹了一把臉,冷冽的黑眸透出一抹難以釋懷的憂愁。

沉在心下的妒意,持續翻攪著曲睿勰的心,讓他初嚐到苦澀的挫敗滋味,隻是他很難相信,他的自信心竟然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本來,曲睿勰是完全不把劉氏兄弟倆擺進眼裏,然而,在看到巧眉和他們相處的情形後,他再也不敢亂下斷語。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因為,他始終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太過親密了,教他如何不懷疑他們過去曾經有過什麼?又是否還藕斷絲連?

該死!他的眼裏容不下一顆沙子,他要除去這一對兄弟。

不,別這麼衝動易怒,這—點都不像他,他應該相信巧眉,並且給自己信心。

但,他發覺自己根本辦不到。

於是,這件事一直擱在他心上,成為他揮之不去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