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這麼著急有事？”方修皖有點不爽，語氣不似平常一般，隱含怒火。
“世子爺！王爺不知怎地，說，說是要改立世子！”名為石頭的小廝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絲毫不顧禮儀。
方修皖驚地站起，愕然：“這是真的？”
“是真的！王爺從姨娘院子裏出來後親口說的！”
方傾卿眼底嘲諷飛快地閃過，這個王爺腦子夠笨，畢竟人也老了，不中用了！這麼糊塗的事情都做得出！方王府現在的敗落估計和他脫不了幹係，這要是明天上折子，禦史不得彈劾死王府！我名聲估計也會跌落穀底！
方修皖笑了起來：“嗬嗬，人老了，腦子不經用啊，石頭，跟我去找父親。”
“慢著！我也去。”方傾卿出聲，起身，走到方修皖身旁，挑挑眉“不走麼？”
方修皖笑笑，抬腿就走；方傾卿跟上。
－－－主院－
“父親，孩兒求見！”方修皖站在主院的門前朗聲道。
方王爺的貼身小廝開門，請方修皖與方傾卿進去。
方修皖平複下胸口的炙熱，呼吸漸漸平穩，才邁步進入主院正廳。
“父親，您這是何意。”
“啪！”桌上的青瓷茶杯狠狠摔到方修皖的腳下，高聲：“我何意？！反正你勾搭上了貴人何必拘束在我這小小的王府！這個世子不當也罷！！”
方修皖大驚，不知父親是何時知道的，雖說是大驚，可也隻不過麵色一緊隨後便是悠閑自得的模樣，笑笑：“父親是從哪兒知道的？消息可不可靠？就這麼不相信你的孩兒麼。”
方傾卿雖說站在一旁可也一絲不漏地瞧見了方修皖的神色，心裏暗暗稱讚，臨危不亂，不錯！
“哼！”方王爺冷哼，雖然語氣有點衝，卻也比剛才好，相比他是懷疑消息到底對不對了。
王府這些年早已敗落，莫說是錢財了，連能走動的親朋好友都沒幾個，這個消息八九不離十是三姨娘說的，三姨娘自身的家境也不算好，家中父親也隻是7品小官而已，哪裏能知道這件事情，能讓方王爺發怒的事情可是小事？連王爺都不知道，三姨娘又如何能知道？這就不得不讓他猜疑了，同時，方傾卿也在靜思，三姨娘到底是什麼人。
“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方王爺高傲如斯，斜眼看著未落座的方修皖兩人。
方傾卿上前一小步：“父親，這改立世子的折子可不能遞上去。”
“為何。”
“請父親還是不要忘記朝廷裏的人啊。”方傾卿此番話是在提醒王爺，朝廷裏人多著呢，本來我們王府就敗落了，沒被貶下去已經很不錯了，你還上趕著被人抓住小辮子呢？
王爺英俊的小臉抽了抽，神色有點猶豫和緩和，最終咬咬牙：“我還沒糊塗到那種程度！這也隻是我的氣話而已，你們退下吧，我累了！”
方傾卿也不多說，輕輕一福身，與方修皖退下。
月色朦朧，輕風微拂，石子路上的倆人沉默不語。
其實他們都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對方，卻不知從哪問起，終於，方傾卿率先打破這該死的沉默。
“今天父親說的那些話其實是真的吧？”
“嗯……”方修皖輕輕地發出一個鼻音，算是回答。
方傾卿埋頭：“你想問什麼，直說吧。”
“你究竟是誰？”方修皖聲音微微顫抖，直直看向方傾卿。
方傾卿的肩膀微不可見地的緊了緊，然後鬆下去。
“我是誰，我是你姐，不管我是誰，我終究對你是好的，不是麼？”她笑笑，目光與方修皖對上，方修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不在意地笑笑：“也是。”
夜深了，倆人各自回到院子裏躺下，卻也怎麼睡不著，翻來覆去，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第二天，方傾卿頂著兩個熊貓眼，惺惺鬆鬆地起床，門外傳來翠槿的聲音：“兩位嬤嬤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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