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王姐也氣得臉發青，也小聲地罵道。
我知道，她們罵的不是我們的頭兒，而是我。
真正的流氓和色狼沒人辱罵，而說真話的無辜者卻要無端地受到侮辱和指責。
悲哀！這就是社會的悲哀！
你們這些肉眼凡胎啊！
好在，這個時候，楊哥還算冷靜。
他問我：胡言，那你說你怎麼才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我說：很簡單——你們到上邊敲敲門，進去看看不就得了？
楊哥、張姐、王姐麵麵相覷——誰敢啊？
過了兩三秒鍾，王姐說：得，我去——我就要證實一下，你是個流氓！
我笑了，我說：好，你去可以，但一切後果你得自己負嗬——另外，你敲門，他們肯定不給你開，所以你敲會兒門之後，可以藏到斜對麵的衛生間裏——過一會兒，小李肯定會從頭兒的辦公室裏偷跑出來……
好，去就去！
王姐扭著屁股，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我抬頭，看著樓上：王姐敲門了……兩個人嚇壞了……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啦……小李在推頭兒……兩個人在穿衣服……王姐敲了會兒門，走到衛生間去了……小李穿好了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到辦公室門後邊……她趴在門上聽……頭兒在係領帶……他們互相看著，很害怕……小李還在聽……她好像下定決心了……她開門跑出來了……
說到這兒，辦公室外傳來了踢裏嘡啷的一陣腳步聲——是有人下樓了。
張姐忙跑出去看。
沒兩秒鍾就跑過來：真是小李下來了——到打字室去了……
我說：別急，王姐也下來了。
果然，王姐下來了。
王姐的臉色像A4紙一樣，刷白刷白。
王姐見我們就說：神、神、神——了！
一時賭氣，還是鑄成了大錯。
沒過多久，小李的事兒就在單位上下全部傳開了。之後就聽說，小李和小梁分手了。
然後我長陰陽眼的事情，也很快在全局傳得神乎其神起來。
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
有見了我畏畏葸葸的，也有見了我橫眉冷眼的。
這期間，我的思想也發生了點兒變化——靠，去他的，想傳就傳吧。
有人來考驗我，我就視心情而定：心情好的時候，就露一手；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不置可否，默默走開。
結果過了段時間，單位裏還是有一半人相信我，一半人懷疑我。
這天，在單位大院裏，我頂頭撞見了我們的頭兒。
自從發生了小李事件後，我就不敢見他了——這次也一樣，我頭一偏，想跟以往任何時候一樣，躲著走。
沒想到，這次他主動招手：胡言，你過來。
我隻好走過去：有什麼吩咐啊局長……？
少來這套！
——沒想到局長這樣對待我的滿臉堆笑、故意討好！
他說完這句話後，繼續說：你小子成天幹什麼呢？吃飽了撐的咋的？你樂意看周易你就看吧，你擱你家裏看死也沒人問——可你怎麼成天神神叨叨地，在單位裏招搖撞騙……
我讓他罵得臉起火，忍不住地頂了他一句：我哪兒招搖撞騙啦？
還沒招搖撞騙？！
頭兒嗤一聲笑，把腋下的包拿來往我跟前一伸：你不是有陰陽眼嗎，你跟我說說，這裏邊是什麼？
我說：那多啦——有兩萬塊錢，有三張存折！有一份文件——靠，怎麼還有春藥和避孕套？
頭兒瞪著大黃眼珠子，一下子怔住了——好大的一個嘴巴！
我說：你手上戴著一塊世界名表——你兜裏裝著一盒頂級香煙——你肚皮上吊著一塊辟邪的玉——真惡心，你也迷信？——你胃裏裝的是燕窩和海參……
行行行——行啦！
頭兒反應過來，跳過來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戰戰兢兢地說：小兄弟嘞——我服你了！原來你真長了一雙陰陽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