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卡勒倒吸了一口涼氣,恐怕陳皓愛郎是陳家後人是千真萬確了的,須要知道,海倫卡勒了解陳皓的身體,就好像了解自己的身體一樣,陳皓的右腳腳底板是存在的七星痣。
“不錯,我那孫兒剛剛出生的時候,就腳踏七星,是帝陳之相。”陳太乙想起了以前,他的兒媳婦生下陳家的嫡長孫,就是一個腳踏七星的貴少主。
陳太乙忍不住主動為陳皓脫掉鞋子,再抽掉襪子,幸虧陳皓沒有什麼腳氣,不然一眾老家夥們肯定是要暈眩過去了。
直到陳太乙真的看到陳皓腳底的七星痣,陳太乙的心髒猛烈得跳動起來,瘋狂得抱住陳皓,“陳皓,我的孫子!你終於回到爺爺的身邊了!太好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我還以為你……是我這把老骨頭不好……這些年……委屈了你呀……陳皓這二十幾年……爺爺沒有一天不想念你……陳太乙啊陳太乙……虧我還是你的爺爺……那日在棧道山人民醫院的病房……我明明看見了你……卻不認識你&……沒有來得及與你相認……是我的過錯……嗚嗚……”
“爺爺……”聽著陳太乙的哭泣,陳皓的心軟了,陳太乙的那個上邊緊貼著自己,陳皓第一次感覺到來自家人般的溫柔,不,眼前的,可是自己的親爺爺呀。是血脈相連的親爺爺。
我陳皓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身後竟然有一個龐大的家族,是傳說之中神秘無比的華夏燕京的陳家!
海倫卡勒也忍不住熱淚滾燙,海倫卡勒想,陳皓他現在還不知道,陳家在華夏大地有兩大重要的支係,燕京陳家是主支,而姑蘇的陳家是旁支,也就說,陳皓在燕京和姑蘇,都有他的親戚,並且親戚隊伍是非常龐大的。
“太好了,太好了,陳皓少主,終於能夠認祖歸宗,入主燕京陳家了!”歐正川跪在地上,哭泣得像個小孩子。
關在瀾城監獄的歐斐濟恐怕死都不敢相信,不單單是他,還有他爸爸,他爺爺,他們歐家生生世世都是陳皓陳家的家臣和家奴!
陳皓把歐斐濟送到瀾城監獄進行菊那個花的改造,也是托了陳皓的福祉,歐正川突然這麼想起來。
滬海市陳氏家族別居。
“皓兒,過來。”
“爺爺給你介紹。”
“這是你大伯陳真蘇,這是你二伯陳真仁,這是你四叔叔陳真演。這是你姑蘇旁係的五叔陳真方,六叔陳真淼!”
陳家老太爺陳太乙給陳皓引進。
陳皓聽從爺爺的吩咐,一一見過幾個叔叔伯伯。
陳皓看到大伯陳真蘇臉上永遠一副慈祥的模樣,二伯陳真仁是一副黑炭臉好像不會笑,四叔陳真演很愛笑,又極為熱情。
“不愧是三哥的孩子。簡直就跟三哥長得一模一樣嘛。”陳真演極為熱情的雙手抱在陳皓的肩膀上,“好侄子,你簡直就是老太爺的福星,聽說在棧道山人民醫院病房,是你出現,老太爺的病情才好轉了的。”
陳真演話音剛落,陳太乙老爺子明顯很不生氣。
陳太乙冷哼一聲,想當初自己在棧道山人民醫院的時候,淪為植物人,陳家子孫除了三兒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懂得去看望自己!
這話題是陳真演提出來的,引得一大屋子的人都不快。
陳真演看了大家的臉孔,特別是大哥陳真蘇的示意,馬上哄著老爺子說道,“爸爸,現在陳皓侄子找回來了,我想三哥三嫂從深城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是呀,真朱穎兒是要回來了。”陳太乙眼眸之中滿是噓噓之色,徐徐走過來,輕輕拍著陳皓的手,“皓兒,你爸在我生病期間,去深城為我尋良藥去了,如今也快要回來了。我已經叫你大伯他們發電報給你爸爸了,你爸爸如果知道我的病好全了,你又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陳皓怔了一下,自己的爸爸在深城,深城是血幫勢利所在,他去豈不是危險?
雖然陳皓未曾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他的身體血脈深處是流著自己親生父親母親的骨血,說不擔心,那也是假的。
“皓兒,爺爺知道你心裏在擔心什麼?”陳太乙蘇慰著陳皓,然後支開了幾個叔叔伯伯,就把陳皓一個人拉入自己的房間。
陳太乙的房間是在二樓,是古香古色的大房間,上麵掛著陳羲之的書法,千金難求,還有其他徐悲鴻的奔馬圖,都一一呈現在陳皓的眼前。
看來自己的陳家是個底蘊極為深厚的陳大世家,陳皓從中就可見一斑了。
“皓兒,爺爺知道你在擔心自己的爸爸媽媽。”陳太乙憐愛得拍拍陳皓的肩膀繼續道,“皓兒,你放心,以後你就是我陳家繼承人!像你的堂兄弟幾個,諸如陳水,陳楚,陳婓等人,都是沒用的廢材!皓兒!爺爺看得出來,你比他們強的太多太多。”
聽到爺爺這麼說,陳皓的眼眸溜出眼淚了,緊握著爺爺的雙手,“爺爺,你告訴我,我是陳家人,為什麼從小,我會由深山一個老師父收養呢。爺爺你告訴我,是不是爸爸媽媽還有您們把我給拋棄了。拋棄在深山野外了呢?爺爺,您告訴我——”
“這個問題……還是等你爸爸媽媽回來以後再說吧!”陳太乙歎息了一聲。似乎有難以言明的苦衷。
老太爺陳太乙給新相認的孫子陳皓蘇排了一間睡房。
不過此間是陳家在滬海的別居,陳家老宅的根基地在燕京陳家。
陳太乙答應陳皓,等夥同族人回到燕京老宅,正式認祖歸宗的時候,要另外給陳皓開辟一間房間的!
更重要的是,陳皓是陳家的新希望!
這是陳太乙老太爺自己心裏的意思。
大伯陳真蘇的房間裏。
陳真蘇一改人前的慈愛麵容,陰鶩得坐在沙發上。
陳真蘇的兒子陳水拳頭狠狠得砸在桌子上,兩眼放出冷冽的光芒,“爸,爺爺這算什麼回事?隨便拉了一個年輕人叫什麼陳皓的,就認做是陳家的新接班人,當我陳水是死的嗎?”
“水兒,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得說話?”陳真蘇恨鐵不成鋼得叫罵道,“你,你,你,就這一點,你跟你的堂弟陳皓就沒法比擬,他多沉穩持重,世故圓滑,還會掉眼淚討得老太爺歡心,你不是沒有看見過?”
陳水還是不服氣,“爸,還不是爺爺偏心!這陳氏一族的家業,恐怕爺爺以後就會全部落在陳皓這個外人手裏!爸,說不定陳皓是個狗雜種呢,說他是我們陳家子孫?誰相信呢?如果是我陳家子孫的話,為什麼不一出生下來就呆在我們陳家,憑什麼要等到這個陳皓本人27歲才重返陳家?爸,你說說這不是可笑是什麼?”
陳真蘇冷冽一笑,“水兒,裏麵的故事,你們這些堂兄弟們還小,是不懂的。當年一個算卦的說,一定要在陳皓生出來滿月之後,趕緊把他送到深山老林去,我們整個陳家才能夠得以保存?水兒,你可知道,這過去二十幾年之中,的確,我們陳家的勢力是越來越大,放眼整個華夏商業帝國,都是我們陳家的帝國!”
後麵那句話,陳水沒有想去留意,而是留意到陳皓當年被送到深山老林的事情。
“爸,你說陳皓他被送去了深山老林,怎麼現在還活著呀,按道理,陳皓他應該是被深山老林裏的幾個豺狼虎豹吃了,吞進肚子裏,怎麼還會活到現在呀?”
陳水鐵拳握得緊緊的,本來,他陳水是極有希望,成為陳太乙老太爺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接班人,可以撐起未來陳氏家族的一片天,可是現在?
被一個莫名的陳皓換替了,同樣是嫡子長孫,陳水是在陳氏家族土長土生的人兒,突然被一個“外人”奪走了,陳水當然不會心甘情願得坐以待斃,看著老太爺陳太乙好不容易構架的陳氏藍圖就這樣葬送給一個外人陳皓?
想到這裏,陳水就口齒就氣得發抖!
“陳皓,我……跟你沒完!”陳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身為父親的陳真蘇卻極為心平氣和得對自己的兒子道,“陳水,爸知道你心裏不甘心,何嚐我這個做大伯的心裏就甘心了麼?哼。老爺子從小就把資源放在三弟陳真朱的身上。對於三弟之所出的陳皓,自然也會上心。”
陳真蘇冷然笑了笑,以蚊呐的聲音對陳水道,“水兒,你知道嗎?當年是誰找到那個算卦的迷惑老太爺把剛剛出生的陳皓送往深山老林的,知道嗎?”
“是誰?”陳水兩顆眼珠子亮了起來。
“正是你父親我!”陳真蘇一臉得滿足。
原來是他,自己的大伯,陳真蘇?
睡不著的陳皓突然在外麵的走廊閑逛的時候,聽到陳真蘇陳陳水這對父子的談話,他們可是自己的大伯和堂兄,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呢?
深城通往滬海的動車C8689次,VIP車廂內。
靠窗的中年美婦,眸淚泛濫得凝望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真朱,老太爺尋回我們失散27年的兒子,這是真的嗎?”
“一定是真的!爸是不會騙我們的。”深色西裝中年男人眼眶一灼,淚水湧了下來,“一定是皓兒!皓兒一定還活著!我甚至可以感覺他的氣息!穎,相信我,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平蘇蘇的!”
“真朱~”中年美婦愈發瘋狂的悸動,撲入愛郎的懷中,瑩白的指甲嵌入深色西裝的袖子裏。
中年美婦咬著銀牙,狠狠得道,“若不是當年他大伯說我們的皓兒會影響整個陳家氏族的運勢,說服老太爺,老太爺執意要將尚且處於繈褓中的嬰孩皓兒拋在深山老林之中,從此不管他死活!我初身為人母,自然是肛腸寸斷!真朱!你的長兄真蘇其心可誅,你可知道嗎?”
“穎,我何嚐不知道我大哥是什麼人!你又何必多說呢。知道就行了。”陳真朱歎息一聲,“我隻怕兄弟之中再起爭端,心裏最不好的便是爸了,爸都那麼大的年紀,我不想讓他心傷呀。”
林穎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生為人光明磊落,為了老太爺不傷心,他寧願吃虧的是自己,以至於二十七年前,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被他大伯送到深山老林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