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心趁著陳皓走出去發短信,她就和蘇萌萌兩個人一起假裝是陳皓,然後給QQ聊天欄裏的新加好友清純火玫瑰發信息。
“親愛的清純火玫瑰,咱們呐真是投緣,我可以見你嗎?”方慕心很快得按下鼠標。發出一行字。
“我爸爸教育我說不能跟陌生人見麵。不過我相信大哥哥你是好人。可以噠。”清純火玫瑰發來了一枝紅玫瑰。
“那明天中午12點,愛情咖啡館見咯。”方慕心手下的鍵盤飛起來。
愛情咖啡館是滬海市極為知名的情侶約會的場所,一聽愛情這兩個字,就知道其中的深意。
蘇萌萌抿著嘴唇,生怕自己太過激動所以出聲,一直為方慕心望風,“慕心姐,快點啊,陳皓快進來了。”
“好噠。明天下午我正好沒課。麼麼噠(玫瑰表情)”對方的清純火玫瑰還臨時加了一個火辣辣的飛吻過來。
連身為女人的方慕心感覺自己的心都軟化了起來,更別提是陳皓這般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了。
男人的腳步聲踱了踱,聽著是快要進來的樣子,蘇萌萌下一秒直接把QQ上麵關於清純火玫瑰的消息記錄全都刪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藍色頁麵,就好像--碧空如洗!勉強用這四個成語來概括。
方慕心和蘇萌萌手拉著手,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連大廳的碟機都沒有關上,兩個女人匆匆得跑到二樓房間。
“方小姐,蘇小姐,甜品快好了,你們不吃嗎?”保姆林姐在廚房裏聽到樓梯上噔噔蹬的聲音,腰上係著圍裙出來喊道。
“不吃了,林姐你吃吧。”說話的人是蘇萌萌。
在陳皓的房間裏傳出陳皓的聲音,“是誰把我跟清純火玫瑰的QQ聊天記錄刪掉的?真是的,好不容易一個清純美少女主動加我聊天。唉……!那個什麼,哦,林姐,甜品幫我端一碗來客廳,我要吃!”
“好的,陳先生!”保姆林姐對陳皓那個熱情洋溢的呀,上一次就是陳皓救了她們,所以保姆林姐早就把陳皓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今晚的甜品是八寶湯圓,保姆林姐親手包的,笑茲茲得把東西放下,“陳先生快點出來吃,我要繼續在廚房忙活了。”
二樓。方慕心的臥室裏。
方慕心和蘇萌萌兩個人睡在一起,把被子蒙住頭,說著話兒。
“慕心姐,姐夫看來很色,總是喜歡清純美少女!”蘇萌萌抓著被子。
“誰是你姐夫來著?誰允許你叫他姐夫了?陳皓他現在連我的準男朋友都算不上。”
方慕心恨恨得說。
“慕心姐,自從今天我們公司發生了恐怖襲擊,我就真把陳皓當成了我姐夫,我知道慕心姐你也真心喜歡他不是嗎?我看得出來,可不是你們所說的胸大無腦……”
緊接著,蘇萌萌幽幽得道。
聽見蘇萌萌這麼一說,方慕心頓時心境複雜了起來,不過她知道如何衝緩此間的尷尬,“你真的胸大無腦麼?讓我摸看,是不是人家所說的那種--”
“討厭呀慕心姐!”蘇萌萌害羞死了,胸大又不是自己的錯,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的眼珠子就好像那探照燈一樣,聚集在自己的胸上。西方國家的人,這E貌似的最尋常不過的尺寸了。
“不玩了慕心姐,你能告訴我,明天中午咱們如何整一整那個叫清純火玫瑰的女網友呀。”
蘇萌萌嘻嘻一笑。
“明天你就知道了。”
……
翌日清晨,方慕心特意穿了一件中性十足的西裝西褲去上班,這是女強人的裝扮,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麼。
快到中午的時候,方慕心搭上一個幽藍色的墨鏡,讓也是一臉咖啡紅墨鏡的蘇萌萌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方慕心把粉紅色法拉利開往愛情咖啡館。
很快,方慕心和蘇萌萌就看到一對打扮得很漂亮的校園女學生,坐在原先商量好的位置。
透過透明的櫥窗,方慕心和蘇萌萌訝異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來。
“慕心姐,怎麼會是她們兩個?”蘇萌萌把頭上的咖啡紅墨鏡取下來。
“你問我,我問誰?”方慕心也木在那。
“咱們還要進去麼?”蘇萌萌說。
“幹嘛不進去?我們還怕了她們?笑話!”
方慕心嘴角噙勾一絲冷傲,麵對最為陰險狡詐的老生意人她都不怕,還會怕這兩個黃毛丫頭。
陳皓他哪裏知道,此時此刻,市中心愛情咖啡館內的四個女子們將會醞釀著一場無硝煙爭奪戰。
這邊,陳皓下了班坐上上官妃妃的眾泰麵包車,往棧道山別墅而去。
棧道山別墅依附棧道山而建,山內有別墅,別墅內有山,山風空氣新鮮,又遠離市區喧囂,的的確確是一處療養的好去處。
歐正川歐老爺子的療養別墅,是在前方塗著一層紅琉璃花磚的瓦岩別墅體。
別看這別墅是瓦岩的,帶著一股鄉村人家的氣息,這可是最為珍貴的石材做成的,聽聞是歐老正川年輕時自己發跡買來一處來給他自個兒老來傍身用的。
想必歐老爺子年輕時就預料到自己的子孫會不孝的後果一樣。
“歐爺爺--”
上官妃妃和陳皓一同把車停在一邊,就進去找歐老爺子了。
別墅花廳外麵的花圃中,一個身穿清袍的老爺子正在拿著花鋤打理那些花花草草,看起來很是清閑。
老人家循聲望去,見是上官妃妃帶著她的男朋友陳皓來了,頓時間,老人家的眼睛濕潤了。
“你們來了--”歐正川緩緩得走過來,兩隻手各握住他們,“謝謝你們來看我,謝謝。”
“老家夥的氣色看上去不錯嘛。”陳皓哈哈一笑,他與歐老爺子早就形成了莫逆之交,交談起來自然無須顧忌對方和自己的身份。
歐正川花白的眉毛好像兩朵花兒似的綻開,“老夥計,你的氣色也很好。”
上官妃妃先是詫異,上官妃妃知道這一對一老一少,是爺孫倆的身份地位的差距,他們竟然用老家夥和老夥計相互稱謂實在是有點那啥,而後終於明白過來,妃妃笑得輕輕咳嗽起來,原來這世界果真存在著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的典故出自《後漢書·禰衡傳》:“衡始弱冠,而融年四十,遂與為交友。意思說禰衡弱冠也就二十歲,孔融四十歲,兩個年輩不想當而結交為好友。
再看看此間的陳皓和歐正川老爺子,年齡差距在60歲左右,比典故裏邊的人物相差20歲還大上一倍。
“老夥計,我一個人呆在這裏悶得慌,沒有人陪我下棋,我就一個人打理這些花花草草。”歐正川拉著陳皓的手,歎息了一聲。
“老家夥,以後我會抽出時間陪你下棋的,對了,這些都是你栽種的菊花竟然還有綠菊花?”陳皓對花圃中央的一簇綠菊花很是詫異。
歐正川哈哈一笑,“虧我年輕那會愛養殖花卉,我那死去的老伴以前就是滬海飛霞路有名的花匠。”歐老爺子不禁想起了那段硝煙彌漫的年月,他回憶自己的愛妻是個富人家的園丁,什麼奇珍異卉在愛妻手中沒有打理過?
“飛霞路可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三十年代的時候,滬海可是稱為十裏洋場啊,法租界,英租界……”陳皓似乎可以穿透歐正川的漸漸混濁的眸子,陪著他感受那一段烽火的年歲。
歐正川拉著陳皓坐在特製的竹藤椅上,然後吩咐上官妃妃做事,“妃妃,幫我去花廳裏取出我早上煮好的綠菊花茶來,可香呢,老夥計你可要好好品嚐幾口哇。”
茶水連著杯子托盤一同被上官妃妃拿出來,放在三人藤椅中央的茶桌上,精巧的小銅茶壺有一個像男童小雞~雞把兒,歐正川親自給陳皓上官妃妃倒了茶。
而陳皓則是親手給歐正川倒茶,一派儼然父慈子孝的和睦融洽。
歐正川一杯清酒入肚,舒服得閉上眼睛,“這茶水的滋味兒果真不錯,哈哈,你們知道嗎?這茶水是我的老伴教我的,而我的老伴呢又是當初的陳夫人教她的。”
“歐爺爺,怎麼還有一個陳夫人?”上官妃妃娥眉微皺,倒是好奇了起來。
歐正川仍然記起往昔的崢嶸歲月,“就是我的老伴給飛霞路看守園圃的那戶人家,就是姓陳。陳先生陳夫人夫婦二人對我和我老伴極好,年輕時候,我老伴在那戶人家打下手,做園丁,可陳夫人並沒有因為我老伴是出身卑微,不像尋常高門大戶的太太們作踐下人,而是對我老伴很好。儼然姐妹一般。而我就跟隨著陳老先生,在那個年代裏,南征北討,替華夏國打下了一片江山!當時軍閥混戰,陳老先生已經是一個司令了,而我隻是一個陳老司令身邊一個小小的副官!說起來,我也算是飛霞路陳家的一條狗啊,哈哈哈哈--”
“陳皓,你也姓陳?莫非你和那位陳老先生有什麼血緣關係不成?”上官妃妃半是認真半是看玩笑的味道。
陳皓擺擺手道,“華夏中原,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何況是一個陳家姓氏。再說我從小是個孤兒,養大在深山裏,怎麼可能嘛。你說是吧老家夥。”
歐正川之前也沒有感覺,但是由上官妃妃這麼一說,歐正川仿佛在陳皓堅毅果敢的麵部線條之中隱約窺探到年輕時候的陳老先生的樣子,莫非他的這個莫逆之交陳皓真的是……
歐正川突然沉默寡言了起來。也是呀,怎麼可能,世上的事情怎麼可能那麼巧?
陳皓以為歐正川還在為他被進去牢裏的幾個不肖子孫們傷心,便和上官妃妃尋了一個由頭,上了眾泰麵包車離開這裏。
陳皓駕駛著眾泰麵包車,嘴邊似乎還殘留著茶香,“老家夥的茶不錯,下次肯定還要拜訪的。”
“嗯,是不錯,對了,陳皓你沒有注意到剛剛歐爺爺的神情看著你的時候很古怪。”上官妃妃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前方的鬱鬱蒼蒼的林木。
陳皓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嗯,的確很古怪,不過前麵更古怪,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