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事情過後,果然周鑫不再像以前一樣糾纏於我,很好很高興,人嘛,終究是有怕的東西的,再怎麼沒皮沒臉,他也害怕那種未知的恐懼。
我依然是學院、餐廳和住所之間三點一線式的生活,偶爾會接到老哥兒的電話,春來夏初之際,老哥兒終於不再因那些莫名其妙的害怕而給我打騷擾電話了,直到暑假,我們兄妹都不想回去,老哥來電表示他要跟著同學們組個什麼活動,我也沒細問,我隻是因為北方幹熱而南方濕熱,無論哪裏我都不喜歡,不想動地方,就在暑期賴在自己的住所裏,和小白大眼瞪小眼的過活,難得的清淨。可惜這種清淨沒多久,就被老哥兒的院長一通電話給打亂了!
白院長打電話的時候,雖然隻是說要我過去一下,有些事情可能要我幫助,但我直覺老哥兒可能出事兒了!我拎著小箱子將小白交托給蔣豔寶就去了機場。
果然,當我再次踏入老哥兒他們學院的時候,白院長仿佛蒼老了許多的樣子讓我心裏一通打鼓,他沒帶我進老哥兒他們的寢室,而是帶著我去了機場,直到登上飛機白院長才和我說實話,原來老哥兒他們暑假和他們鄰院的考古學院組成了個興趣小組,協助某科研所一起考古,還別說,這幾個大學生很幸運的探到了一座據說是晚唐時期的墓地,然後興奮異常的跟人家去挖墳,當然我老哥兒也身在其中,他是中醫學院的,對於古時的一些香料很感興趣,還有他的同學,一個考古世家的小子也對考古情有獨鍾,遺傳了家族裏的熱血,幾個熱血大學生剛沸騰了幾天就集體中暑了!昏在駐地一天還沒醒過來。而駐地比較迷信的挖掘工人發現他們開動前掛在帳篷門上的符都化成了飛灰,這下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幾個人的昏迷越傳越離譜,最後誰都沒敢動幾個昏了的人,隨隊的醫生也不建議動病人。
白院長接到信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因為我老哥兒在去之前,跟白院長交代過,如果他又遇到什麼怪事兒,盡管去找我妹!
我聽了這個暈!
等我下了飛機跟白院長坐著專門來接我們的車子,七轉八彎的到地方後,我一下子就精神了,沒辦法,在路上我暈機,下了飛機我暈車,這回可算是腳踏實地了!
在我把肚子裏唯一的那一點苦水吐了個幹幹淨淨後,終於用純淨水漱了漱口,才算全部緩過來,現在我也沒心情睡覺,趁著這股勁兒沒過,趕緊讓白院長帶我先去看看老哥兒要緊!我可就這一個哥哥。
路上陪同我和白院長的是這個研究的負責人,一個姓陸的教授,陸教授一邊走一邊幾句話就介紹完了事情的經過,我暗暗打量他,這人頭上一股墓氣繚繞,的確是常年接觸古屍的樣子,但時間長了可不好,這種墓氣如果被有些門道的東西遇到,絕對是一觸即發的萬能引線!
“他們幾個就在這裏!”一座大的帳篷前停住腳步,陸教授指了指帳篷,我和白院長進去一看,四個床上,躺了四個大小夥子,我老哥兒赫然在列!
我看到老哥兒起伏平穩的胸膛才徹底放心,上前仔細看了看老哥兒的臉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能進入古墓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一些墓氣,但沒料到老哥兒周身的墓氣這麼濃烈!
再看看他身邊的那位,身上的墓氣都快侵到臉上了!嚇的我趕緊拿出小箱子裏的幾片幹枯了的柚子葉泡了一大壺熱水,給他們挨個兒的擦了臉和手腳,白院長跟陸教授的解釋是我是來照顧他們的,等把陸教授忽悠走了,老頭兒很緊張的問我:“怎麼樣?有什麼地方不妥的?”
“沒什麼,就是身上墓氣太重,沒挺住,明天就會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院長是個明事理的老人,他沒問我怎麼處理的,隻是默默的看著我把一些幹葉子丟進水裏泡出黃黃的東西,看著我用那種怎麼看怎麼都不算是幹淨的水給他們擦臉洗手。
我老哥兒是半夜就醒了過來的,睜開眼看到我守在床邊,立時就感動了:“老妹,你可來了!”
我這個氣啊,就別提了:“能不來麼?不是不讓你招惹一些東西的麼?你怎麼就非要往裏鑽啊?”
“我事先也不知道那裏麵是什麼啊?”
老哥兒委委屈屈的樣子氣的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從小就膽子小,我給自己打氣,別跟他一般見識別生氣!然後才跟他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喔,那天本來我們幾個是跟著陸教授確定好了地方,一起開啟了主墓室,裏麵的擺設很整齊,幾乎無任何破壞,我們很高興的打掃裏麵出土的東西的,後來等我們拿起第三排放著的陶罐時,那墓門突然就碎了,然後起了一陣灰塵,我們就都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