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小冷子為難地看著汐瀾,不敢答話。
“你說,我受得住。”汐瀾見他這副表情,心中不安更盛。
躊躇片刻,小冷子才開口道,“回小主,奴才…聽到了最後兩句。”說完,又怕汐瀾不明白,還補充道,“從阿夾姐那句‘得了吧你’開始。”
完了…
此時,汐瀾腦中一片空白,除了“完了”這兩個字,便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不止汐瀾,安德順此刻心中,也很淩亂。他難以想象,在他心中“乖巧膽怯”的顏常在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連好幾天,安德順在一旁伺候淩子墨時,都忍不住偷偷地去瞄他。
斜眉鳳目,瓊鼻薄唇,肌膚如玉,墨發如瀑,身形欣長,氣質清貴。安德順一邊偷瞄,一邊默默在腦海中搜索著合適的形容詞。
其實顏常在說得也不錯,主子這模樣,再配上他的性格、地位。別說,還真是個常人無福消受的美人。
“安德順。”淩子墨放下手中的朱筆,向後靠上椅背,盯著安德順喚道。
“啊,奴才在!”安德順正想得出神,淩子墨這聲突兀的呼喚,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你有什麼事嗎?”淩子墨淡淡問道。
“沒、沒什麼事啊。”安德順滿臉堆笑,“皇上您說笑了,奴才能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淩子墨鳳目一眯,“沒什麼事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安德順這幾日一反常態,一直偷偷看他,他不是沒有注意到。
開始不說,是不在意。可被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得久了,淩子墨也漸漸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奴才…”安德順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嗯?”淩子墨挑眉。
“真的沒事。”安德順苦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安德順心裏苦,這種事情,叫他怎麼開口啊。
“說!”淩子墨眉頭一蹙,鳳目之中盡是寒意。安德順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他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安德順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主子生氣了。
顏常在,為了避免主子發怒,隻好對不住你了…僅僅一瞬,安德順心中便有了計較。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安德順就將那日自己在汐瀾處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與淩子墨聽了。
沉默…
還是沉默…
這樣的氣氛,讓安德順覺得,無比地壓抑。
淩子墨緊抿著唇,臉色變了又變,好半晌,才在安德順錯愕的目光下吐出五個字,“她明白就好。”
安德順。“…”所以,這是變相承認了?
“明日就是花燈節了,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淩子墨不再與安德順糾結汐瀾的問題,而是談起了正事。
稍微一思索,安德順便明白了主子所指,麵色一正道,“萬事俱備,絕無差池。”
“好。”淩子墨嘴角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你去知會陳太守一聲,朕明晚要出去遊玩。”
“喏。”
“記住,是微服,讓他別搞出什麼大動靜。”說罷,淩子墨便揮了揮手,讓安德順立即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