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給你帶回來了。”淩子墨拿著一本書倚在榻上，頭也不抬地道。
順著他的話，汐瀾向桌子處看去。果然，其上放著清粥以及各式各樣的糕點。
汐瀾一邊吃著早點，一邊隨口問道，“我們多久出發？”
“等你吃完就出發。”淩子墨抬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叫她快些吃，別多話。
被他這麼一說，汐瀾自然不敢再多話，且迫於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壓力，她幾乎是以狼吞虎咽之勢吃完了桌上的東西。
隻是詫異地看了一眼她，淩子墨便再沒有多餘的表情，“走吧。”說完，他便當先一步向外走去。
大門處，水瑤的麵色越來越沉，顯然是極度不悅的模樣，“怎麼回事？都等了這麼久了，她還沒起來嗎？”
“瑤瑤，不可胡說！”程羽在水瑤身旁低聲提醒，生怕她再出言不慎。
“我怎麼胡說了？”水瑤不僅沒有聽勸，甚至還提高了聲調，“依照公子的習慣，我們本來辰正就應該出發！要不是她還在睡覺，我們怎麼會在這兒等著！”
“程水瑤！”程遠荇怒喝，“是不是太久沒有管教你了？說話竟這般放肆！公子的事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
被程遠荇這麼一喝，水瑤的氣焰低了許多，但她心中仍有些不服氣，“公子早就起了。她又不是公子…”
“可她是公子的夫人！”程遠荇怒道，“公子的夫人是你可以指責的嗎？！”
“我…”水瑤咬著唇，眼中淚花點點，看得陸芳玲急忙上前低聲勸慰，“行了，你義父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別和他頂嘴了。”
女兒的心情，她理解。
作為一個過來人，看這麼些年水瑤的表現，她怎麼會不知自家女兒對公子的一片癡心。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陸芳玲亦是看得出，在公子眼裏，水瑤隻是下屬。他對她，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水瑤是等得急了嗎？”陸芳玲拉著水瑤安慰了好幾句後，淩子墨才帶著汐瀾姍姍而來。
“我…”水瑤循著聲一轉身，便看見了緩緩踱來的淩子墨。白玉冠束發，墨色暗紋錦袍金色鑲邊，再踏同色錦靴，這樣的他，水瑤一時間竟看癡了去。
而陸芳玲聽他這麼問則是麵色一變，陪笑道，“水瑤這孩子性子急，她也是擔心行程，公子您可別見怪。”
“無妨。”淩子墨嘴角含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水瑤一眼。
“公子，請上車。”程遠荇見淩子墨過來，便立即督促車夫拿出車梯擺好，並與其一同在馬車旁恭敬地站著。
但淩子墨到車旁後並未直接上車，而是叫來汐瀾，親自扶著她先上了車。
“夫人當心。”等汐瀾進入車廂後，他才踏著梯子而上，跟著進去。
他的舉動，在他人眼裏，無疑是恩愛的表現。可此舉落在水瑤眼裏，卻讓她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女人憑什麼讓公子扶她！
見水瑤神色不對，陸芳玲趕緊拉著她上了後麵的車，以免她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