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昌平那邊,你可以先隱晦地提一下。但切記,勿把細節說得太清楚。”孫仲言捋了捋胡須,淡淡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孫玥笑著點頭,“女兒明白,是女兒逛街時被挑釁,受了委屈。成弟也是因為氣不過,幫女兒出頭,才被對方所傷。”
“對,事情就是這樣。別人信不信無所謂,隻要何昌平信了你就行。一切,自有他這個縣令為你做主。”孫仲言冷笑道,“江湖客再厲害,還敢動官府不成?”
“父親說得極是。”
“但你也不能說得太過。”孫仲言又道,“我們的目的是防備對方,伺機而動,而不是主動找茬。”
孫玥點頭,“女兒明白。”
…
當晚,孫玥回到何府之後,就將此事按照孫仲言的要求與何昌平哭訴了一番。
何昌平當即就氣得摔了茶杯,“陽城是我的地盤,竟然有人敢在這地界欺負你?!”
“那人似乎不是陽城的,而且有武功在身,所以…”孫玥遲疑地看著何昌平。
“哼,又是那些江湖上的人。”何昌平怒道,“他們總以為自己有幾分武功在身,就厲害得緊了。”
他當官兒的這些年,最難解決的幾起糾紛,就與那些江湖客有關。
這些人,真是難管!
挽住他的臂膀,又靠在他肩上,孫玥才道,“夫君說得是,那些人最可惡了。”
說完,她又故作擔憂道,“今日的事,你還是別為我出頭了。我怕…”
見她擔心自己不願追究,何昌平欣慰之餘,也欣喜地舒了口氣。
他其實,也是不願與那些人糾纏的。他作為朝廷命官,對方雖不至於殺了他,但若是因此與那些人結仇,或是被對方找機會打一頓,他也是不願意的。
何昌平舒氣的動作被孫玥看在眼裏,她暗罵其膽小怕事,但表麵上仍柔聲建議道,“我們雖不能在明麵上找他算賬,卻可以把賬都算在喬家頭上。”
“夫人的意思是,找喬家來做出氣筒?”何昌平撫掌笑道,“這個辦法不錯,讓喬家低頭,既不落咱們的麵子,又不算直接得罪人。”
“對,我們隻是讓他們賠個不是。”孫玥也笑道,“喬家若還想在陽城混下去,就必須道這個歉。”
次日清晨,何昌平為了彰顯威儀,甚至親自陪著自己嶽父走了一趟。
喬家聽聞何縣令來訪的二老,極速趕至大門口,親自將人迎進正廳。
“不知何大人親自臨寒舍,是為了何事?”喬蕰博將主位讓給何縣令,自己與喬夫人坐在下方,疑惑地問道。
他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與其一同前來的孫仲言,心中暗道,這老家夥來做什麼?莫非在生意上讓喬家吃了個啞巴虧後,還要在明麵上找茬?
昨日的事,汐瀾和淩子墨回府之後並未與家裏的人提起。
在汐瀾看來,孫澤成辱罵淩子墨,而淩子墨扔了支簪子劃破了他的皮,最多不過是口角之爭,根本不是大事。
她都覺得不是大事的事,淩子墨就更不放在眼裏了。畢竟以他的角度來看,就算殺了孫澤成,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