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瞥了一眼那大敞領口下的光景,汐瀾尷尬道,“我真不是故意的,睡著了之後的事誰知道。”
說完,她還做出了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您要是心裏不舒服,我願意受罰。”
隻要別取她小命就成。
其實她心裏也委屈,她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說難聽點兒,就是一個粗人。
除了剛進宮的那一個月學了些規矩,知道見到主子該下跪行禮這樣的普通要求。其他的規矩,還真沒人教導過。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麼過來的,這睡相,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啊。
如果像他那樣從小就被教導,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擺出個中規中矩的睡姿。
至於現在?她想她是不可能做得到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睡夢中忍不住去抱他。他溫涼的身子抱著舒服是一種可能,但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她喜歡他?
白日裏是因為怕他,所以不敢越矩。但到了晚上,知道他睡在旁邊,所以本能的想靠近他?
汐瀾被自己突然生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簡直…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她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會不知不覺地靠近他?!
她這算不算是,為愛瘋了?
見她麵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一會兒委屈,一會兒糾結,甚至還衍生出了驚恐的神情,淩子墨不由覺得氣惱。
敢做不敢當就算了,被他取笑覺得委屈也算了,可那糾結和驚恐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認為抱著他睡是一件令她為難的事?!難道她覺得對他動手是一件讓她難以忍受的事?!
不悅地眯了眯鳳目,淩子墨淡淡道,“就這點兒小事,我還不至於罰你。”
還願意受罰?他若是想罰她,何須等到早上?他若是不樂意她的做法,定然昨晚就把她扔下床了,還會任由她抱一夜?
還有,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抱著他睡了。雖然以前沒這麼過分,但他何時說過她?
就知道把他往壞的方向想!
“呃…”汐瀾抬頭,狐疑地看著他道,“我真的不用受罰?”雖然他已經說了是不在意的小事了,但她心裏還是沒底。
“不用。”淩子墨不悅地蹙起眉頭,隨即又冷冷道,“當然,如果你想受罰,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居然又懷疑他,他說過的話,是不是都被她當作耳旁風了?
“呃…不想。”汐瀾趕緊搖頭,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意願。但稍稍一頓,她又糾結道,“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知他高興與否,根本不用看他臉色。因為他一生氣,周圍的氣氛都會跟著改變,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降溫了的錯覺。
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他!
“那你覺得,我應該很高興嗎?”淩子墨鳳目微眯,冷冷地揚起嘴角。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換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質疑,這事擱誰身上都會覺得不爽。他能高興,那真是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