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過剛登基一年，宮裏統共就這麼幾個人。”齊淑雅輕笑道，“而最近鬧得最厲害的，也就楚淺芹那事了。你今日來找我，不是為了魏佳瑩被認作凶手的事，還能是什麼？”
沉默半晌，何欣妍才蹙眉道，“淑雅姐姐，給楚淺芹下毒的凶手…真的是魏佳瑩？”
齊淑雅挑眉，“難道，你有拿到指向其他人的證據？”
“沒有。”何欣妍搖頭，“我就是覺得，魏佳瑩不像是個會下毒的人。她沒有充分的理由去害楚淺芹啊。”
“嗬，理由？”齊淑雅淡淡道，“她的理由，不是有很多嗎？比如，她同咱們一樣，與楚淺芹不和？又比如，她曾多次被楚淺芹教訓過，心生怨恨？這不都是理由？”
“可是，這些理由…”
何欣妍話未說完，便被齊淑雅打斷，“沒有什麼可是，證據確鑿，就算不是她做的，也得是她做的。”
“什、什麼意思？”何欣妍明顯怔住。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是她做的，也必須是她做的？
齊淑雅眼中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嘲色，但很快，又被不達眼底的笑意掩蓋，“欣妍，罰她的人是皇上。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隻要皇上說是，那就是。”
稍稍一頓，她又道，“若我們反駁，那便是與皇上過不去，你可明白？”
與皇上過不去…？！
“多謝淑雅姐姐指教，欣妍記下了。”何欣妍感激道。若不是有姐姐提醒，她還在傻乎乎地質疑呢。
多虧了淑雅姐姐…
對於她的感激，齊淑雅仍就是不在意地笑笑，“我們是姐妹，無須言謝。”
這麼好的一顆棋子，她當然要好好保護，斷不能讓她為了個無關痛癢的魏佳瑩折了前程。
“對了，淑雅姐姐，欣妍還有一事要與你說。”何欣妍滿麵怒色，氣惱道，“那安德順罰完佳瑩時，留下一句話。說是‘別以為你有靠山就可以在宮裏胡作非為，有的人，你惹不起。’，姐姐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沒注意齊淑雅陡然變得難看的臉色，她仍在繼續數落，“他不就是仗著自己在皇上身邊伺候嘛，還真不把自己當奴才了。這宮裏的主子…”
“糊塗！”齊淑雅怒喝，“這宮裏真正的主子，隻有皇上一個！”
“淑雅姐姐…”她陡然一聲怒喝，嚇得何欣妍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你以為這話是他安德順自己說的？若沒有皇上的交代，他會這麼正大光明地指責魏佳瑩？”齊淑雅冷聲道，“欣妍，我早就提醒過你，在宮裏說話要當心。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要區分清楚。”
她環顧一周，才又繼續道，“你這話，幸好是在我的雲夢齋裏說的。若是在外麵，給有心人聽見，傳進皇上耳朵裏。後果，你自己知道。”
蠢笨之人雖然好利用，但也會時不時地給她捅出點兒簍子。
齊淑雅蔥白的指置於太陽穴，輕輕揉按，心底也不免煩悶，何欣妍怎麼會這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