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資曆老些,她們也終究是奴婢。主子的事,她們不可幹擾太多。
況且,那位柳選侍,似乎也是個傲氣狂妄的人。自家小主能在她麵前立威,殺一殺她的威風,也未嚐不是件壞事。
…
璿霄宮,上清殿。
唐瑾執白棋,淩子墨執黑棋,兩人隔著軟榻上的小桌,相對而坐。
而柳汵風,則是單膝跪在地上,向淩子墨彙報著外邊傳來的最新情報。
“啪。”唐瑾落下一子,輕笑著道,“師弟,雖然你棋藝比我高超,但一心二用之下,對付我恐怕還是有些勉強啊。”
能一邊和他切磋棋藝,一邊聽屬下彙報的人,這天下,大概也隻有小師弟了。
就算是老頭子來了,恐怕都不行。
聞言,淩子墨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態。
反倒是一隻在彙報公事的柳汵風,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著淩子墨,生怕自己打擾了主子。
“繼續說。”似是感受到了她的遲疑,淩子墨薄唇輕啟,淡淡道,“麗城的那位陳太守,最近表現如何?”
陳澤渝此人,雖然不是他培養的人,但就南巡途中和此人接觸之後,他發現,此人為人還不錯。
若是再有些政治手段,能平民心,日後大可以提拔上來重用。
“陳太守他…”見主子出聲,柳汵風自然不再猶疑,立馬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上報。
“喂!師弟!”感到自己被無視的唐瑾非常不悅,“你倒是快落子啊,我馬上就要贏了!你該不會是怕輸,所以故意…”
後麵那句話還未說完,他便聽見“啪!”一聲脆響。
純黑的玉子落在棋盤上,淩子墨淡淡開口道,“師兄,你輸了。”
“什麼?!”唐瑾難以置信地盯著棋盤,不可思議道,“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套?!我怎麼沒發現?!”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突然逆轉的局勢,一時之間,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嘴邊。
“一開始。”淩子墨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將茶葉吹開,輕呷一口,回答的語氣不鹹不淡。
唐瑾咬牙,“你大爺,算你狠!”
回頭他一定要跟小汐瀾告狀!就說…就說師弟把他給她帶的酥油糖給扔了!
對,就是這樣!
反正他說的也是實話,他這個小家子氣的師弟,吃起醋來,連師兄都不認!
正當唐瑾怒火攻心之際,安德順突然進來稟報道,“皇上,齊嬪求見。”
“齊淑雅?”唐瑾微愣,“她來做什麼?”
“為了汵風來的吧。”淩子墨瞥了一眼尚且跪著的人,淡淡道,“你先起來。”
“哈哈哈。”唐瑾大笑,“你這後宮的女人還真可怕,你不過跟汵風吃個飯而已,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剛剛才輸了棋給師弟的他,看著師弟被人煩,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爽快。
“那就一起吃。”淩子墨無所謂道,“正好讓她見見你,說不定,她今日以後,就換人纏著了。”
“噗!”唐瑾一口茶水噴出,“淩子墨,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敢情你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你後宮的女人看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