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淩子墨已經換了一杯新茶,靜靜地喝著,絲毫不為門外的聲響所動。
而安德順,豎著耳朵聽了許久外麵的動靜,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淡定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差點兒憋出內傷。
唐瑾公子就是沒見過大風大浪,想想上次,主子還拉著他問自己長得好不好看呢。
現在不就是穿個紅色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肯定是顏小主讓主子穿的。
隻要顏小主喜歡,主子肯定穿得開心,一句“特別美”,根本不足以挑起主子的情緒。
相反,主子說不定還會開心。因為他美了,顏小主就愛看他了。
想到這兒,安德順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莫名的優越感——果然,最沉得住氣的人,還是他安德順呐。
“主子,夜深了,您要休息了嗎?”按捺住心中的笑意之後,安德順方才上錢幾步,恭恭敬敬地詢問道。
“嗯,更衣吧。”淩子墨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行至床邊。
得了吩咐的安德順,自然是快步更了上去,然後替自家主子把身上的配飾一一取下。
在取配飾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不對了,再到寬衣解袍的時候,安德順就更糾結了。
這些個結…為什麼是這種打法?主子上哪兒去學的?這也太難解開了吧。
忍著心中的疑惑,好不容易把衣服都收拾好,安德順稍一抬頭,便看見了那個被褻衣微微遮住的痕跡。
“主子您受傷了?”安德順急忙道,“奴才這就去拿藥!”
“受傷?”淩子墨先是不解,然後又順著安德順的目光,把視線移到自己身上。
看見其所指,他方才恍然大悟,“哦,你說這個啊,汐瀾咬的,不用上藥。”
說完,他留下一句,“兩刻之後把衣服送進來。”,便自顧自地往湯池的方向去了。
安德順:“…”
他感覺自己淩亂了,剛剛的迷之自信瞬間土崩瓦解。
什麼叫…顏小主咬的,不用上藥?!
仔細想想,那個被遮住了一半的印記,似乎…真的有些像兩排牙印?!
顏小主為什麼要這麼對主子?她怎麼能仗著主子對她好就下如此狠口呢?!
突然,安德順覺得,自己心裏似乎有些埋怨起汐瀾的意思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自家主子為什麼會被咬,他大概,會更驚訝吧…
…
緊張的時光轉瞬即逝,二十日的約定時間,已然過去了大半。
經過近十日的設計和調度之後,唐瑾終於尋到了契機,把齊遠推進了自己的圈套。
還順勢,狠狠地踩上了幾腳。
而在這之前,淩子墨也把巡城的官員略微調動了一番。
瓊花樓的頭牌姑娘遭到“調戲”,正直青年“見義勇為”,卻被飛揚跋扈的齊家公子哥兒齊遠給打得渾身是傷,甚至…還折了一條手臂。
更巧的是,打人的齊遠,還好死不死地被巡街的官員給裝上了。
新調過來的巡防官,是寧家的小公子,寧洛凡。
寧家世代為武官,忠君愛民。
現在沒有戰爭,寧洛凡的年紀又不大,所以寧家的人,便將他送到瑤京的巡防營裏,打算先讓他磨練一年,再去邊關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