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蔣曄有一般想法的,還有餘叮叮。
餘家夏桑館。
這是一套較為有特色的綠色北歐風與現代簡約時尚風混搭的大客廳。因為樓層高和大塊落地窗的有利因素,房子有足夠的采光,所以客廳大膽地用了綠色做為背景色,就算白天沒有開燈,也不會有壓抑感。
客廳裏,擁有著北歐濃烈風情的純白色的皮質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紅色改良款旗袍的美麗婦人。
她的皮膚很白,映襯的那原本就很紅的旗袍更加的豔麗。她的眉頭緊鎖,雙手緊緊地扣著懷中的短絨抱枕。饒是她這副無利於美貌的表情,也絲毫不曾減弱她的萬種風情。
“媽媽,你聽見我說話沒有?”餘叮叮搖晃著坐在沙發上的美麗婦人。
劉真芹回了神,扶了扶有些刺痛的額角,拍拍女兒的手,安慰道:“叮叮,你不要這麼霸道,你總是欺負當當,雖說她軟弱,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她反抗你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你若真心咽不下這口氣,下次再欺負回來好了。還有你爺爺,他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精,豈會為了你們小丫頭的三言兩語就改變看法。”
對於女兒和堂妹的過節,在她眼裏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且不說當當那孩子已經死了爹,朝中無人怎做官!就算她繼承了她爹的股份又能怎樣,就那種軟弱的性格是入不了老爺子眼的,頂多就是長大了多給點嫁妝,尋個匹配的人家嫁出去。
可她的叮叮就不一樣,她可是完全按照餘家繼承人的要求來培養女兒的。等到叮叮繼承了餘家,要麵對的爾虞我詐陰謀算計多的很,眼下的當當不過是她練手的初級小妖,連小妖都搞不定,將來怎麼跟BOSS鬥!
是以,她真的不是不擔心女兒,隻是一心想讓她多曆練。再一個,她此刻真是沒心去擔憂她,現在更叫她煩心的是自己的丈夫。
一想起餘天民,劉真芹一下子涼到了心底,就似這屋裏沒開暖氣似的。
劉真芹將繡著牡丹花的短絨抱枕扔在了沙發上,換了個坐姿,委婉地問:“叮叮,昨晚你去找爸爸的時候,當當在幹嗎?”
“當當在……和甜甜玩呢!”餘叮叮略有些猶豫地說。她答得很是投機,當當確實是在和甜甜“玩”,不過那是她去了以後。她不敢說出自己的疑慮,她不想讓媽媽為此和爸爸吵架,他們的感情已經很不好了,她不想雪上加霜。和天下所有的子女一樣,餘叮叮向來認為父母還是原裝的好,她可不想像蔣曄那樣,有個後爸。
“甜甜也在當當的房間裏?”劉真芹又問。
“嗯,還有蔣曄。”餘叮叮裝著很隨意地答。
對自己女兒的話,劉真芹是深信不疑的,她暫且打消了心中的不快,撫摸著女兒的頭,諄諄教導道:“你下回且不可像上次一樣欺負當當了,你爺爺雖然一向認為強者為尊,但萬一弄出人命,還是你二叔唯一的血脈,你爺爺也定是饒不了你的。媽媽教過你,欲將人踩在腳下,隻要捏住其七寸,他人想要活命,還不是任捏任揉,這可比你直接要人命高明的多了。”
餘叮叮很是受教地低了頭,心道著什麼時候驗證一下媽媽教的。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反正還得找死丫頭問問昨晚爸爸和破鞋在房間裏的事。
想起爸爸,她也很糟心。男人花心是不錯,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爸爸倒好,居然跟那個拍過三級片的破鞋不清不楚的。想起那個破鞋她更來氣,妖裏妖氣的沒事總擠兌她和媽媽,她看在隋旭初的麵子上不跟她計較,現在好了還蹬鼻子上臉想要爬上爸爸的床。等問清楚了死丫頭那破鞋是怎麼犯賤的,看她怎麼整治她!
晚飯的時候,有餘家老太爺震場,除了姑姑餘蘭芝和姑父蔣邦不在以外,其他人均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謹記著古訓“食不言”,餐廳裏除了偶爾發出的筷子碰擊碗碟的聲音以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
當然眼神交流除外,據餘當當不完全統計,餘天民和安雨晴飛了不下5次媚眼,其中被劉真芹攔截了三次,遂瞪了安雨晴三次,又被三叔餘江民發現了一次,很明顯被帶了綠帽的某人並不知情,劉真芹便順便投給他了一個夾雜著同情和憤慨的眼神。
這是穿來的餘當當第一次在餐廳同餘家人一起用餐,一頓飯吃下來竟好似看戲一般,高潮
迭起,瞧得餘當當一個留神沒忍住,竟然多吃了一碗飯。
管家的吳嬸給她添飯時,老太爺點點頭,對她道:“多吃點兒好!”
雖然依舊惜字如金,但也證明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餘當當笑著答:“爺爺,你說人是不是特別的奇怪,病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飯可比藥好吃多了。”
老太爺意有所指道:“病了一場還能領悟一個道理,也算沒有白病一場,當當你得好好謝謝叮叮。”
這老太爺還挺有意思,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亂。餘當當掃眼望去,隻見坐在自己對麵的餘叮叮筷子一頓,扯出一記不甚自然的笑容,撒嬌似地道:“爺爺,叮叮已經很自責了。”
會撒嬌的孩子就能有糖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