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遺的(1 / 2)

晚飯過後,安雨晴繼續留在大宅裏做孝順媳婦,腦袋被開了瓢的隋旭初拜別了眾人,準備自己先回了冬霜館洗洗睡覺。

裁縫起家的餘老太爺是個沒什麼文化,但挺有雅興的一俗人。當初建造這個半山別院的時候,一共建了四套房子,春馨館就是老太爺本人住的主宅,又在春馨館的東南北建造了夏桑館、秋落館和冬霜館。現在的夏桑館和冬霜館各住了餘天民一家和餘江民一家,秋落館原本是餘海民的,自從他出事以後,便成了空宅。

五年前,餘蘭芝和蔣邦結婚的時候,曾經打過秋落館的主意,不知餘老太爺是出於什麼考量,最終沒有同意,而是叫他們住進了主宅。

哦,對了,餘蘭芝的丈夫蔣邦是餘氏的律師,他本人是餘老太爺發家之後從老家接過來培養的內定女婿人選。誰知,餘蘭芝十八歲那年跟個彈貝斯的小子跑到了加拿大,後來不知怎地,兩個人分了手,餘蘭芝從加拿大回來的時候,已經懷有5個月的身孕,也就是現在的蔣曄。

餘老太爺本來是想弄個收養證明,唬弄唬弄群眾的眼睛,將蔣曄養在身邊。但是餘蘭芝卻死活不同意,非說看見蔣曄就會想起那個傷透她心的貝斯手。餘老太爺沒有辦法,隻能將蔣曄送進了孤兒院。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餘蘭芝還是嫁給了她父親為她選定的丈夫蔣邦。

等到餘蘭芝懷著蔣甜甜的時候,可能是受孕激素的影響,又哭著去求老太爺說她想兒子了。

餘老太爺又沒有辦法,和蔣邦談了兩個多小時,不知道許了蔣邦什麼,隻知道他一出老太爺的書房便直接去了孤兒院。

從那時候起,餘家便多了個蔣曄。

隋旭初走在回冬霜館的必經小徑之上,放眼望去滿是荒蕪。現在是冬天,寸草不生,就因為宅子的名字帶了個冬,除了種植了數棵臘梅,整個園子並不像其他園子那樣有四季常青的綠草。這也是餘老太爺的惡趣味之一,像夏桑館的前頭挖了坑放了點水種了不少的蓮花,秋落館則是被無數的楓樹包圍著。按他的意思,四季就得有四季的樣子,冬就必須得荒著。

這麼說來,餘家第三代的奇葩性情,皆是遺傳了老太爺的。

隋旭初不由自主地揚著嘴角,卻被突然跳出來的餘叮叮,嚇得將笑容凝固在嘴邊。

“旭初。”餘叮叮一上來就想獻上擁抱。

隋旭初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

餘叮叮很是不滿,卻曉得不能逼的他太緊,否則適得其反的道理,便強壓著性子,溫和地說:“旭初,昨晚我是氣過頭才會說叫你選邊的混賬話,我知道再怎麼說她都是你的繼母。不過,她的行徑實在是……”

餘叮叮瞧了瞧隋旭初麵無表情的臉,又下起猛料,眼淚刷刷地往下掉,“旭初,你知道的有哪個做子女的不愛自己的父母,不想有個圓滿的家庭。三嬸她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是啊,有哪個做子女的不愛自己的父母。”隋旭初上一世便不明白這個道理,好在這一世終於醒悟了過來。誰親誰疏,已然有了定奪。

隋旭初不再言語,而是繞開了餘叮叮大步向前。

對於她,他並不知道自己有多恨她。猶記得上一世在監牢的時候,她找來那些人折磨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時候無時無刻記在心裏的便是想要找她報仇,想來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切。這一世,在沒見到她的時候,也是恨意昂昂,可是這人一旦在了眼前,卻是連折辱她的心情都沒有,隻因他已對她心如止水。唯一曉得的是,這一世他們是對立的,往後的日子不是你踩死我,便是我一腳將你踢到穀底永不翻身。

虛榮心作祟,驕傲的餘叮叮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被甩了,她覺得隋旭初隻不過是在鬧別扭,哄哄就好。

她轉身快走幾步,趕上了他,從後麵環住了他的腰,柔情萬千卻聲聲淒淒地道:“旭初,你不愛我了嗎?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餘叮叮在這廂上演著瓊瑤苦情戲,那廂的蔣曄進了餘當當的房間。

苦憋的餘當當正愁眉苦臉地看英語書,蔣曄嗬嗬笑著道:“當當學習呢,有什麼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餘當當眼神清亮,瞬間卻又像是燃盡了的煙火,暗淡無光。她可不覺得自己的把柄落在蔣曄的手裏,還能有好日子過。

餘當當以書擋唇咳嗽了幾聲,不親不疏地答:“謝謝表哥,我隻是隨便看看。”

“當當病了一場,像是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叫我表哥。”被她拒絕,蔣曄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試探道。

餘當當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嘟著嘴不快地道:“表哥這話說的,當當長大懂事不好嗎?還是說表哥其實在變相數落我以前的不是?”

餘當當長得不錯,奈何以前就是個小呆子,可現在……

蔣曄看著眼前的她表現出來的少女嬌態,愣怔了一下,眼神微閃,連呼吸也不太平穩。她這樣的變化不知是好還是壞,但是他真的很享受她叫他表哥的樣子,拉著輕微的長調,聽起來連心都會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