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個不會太平的年,而餘家也注定了至此進入不太平的時代。
大年三十的早上,餘家有點兒亂套。主宅這邊,蔣曄發起了高熱,好媽媽餘蘭芝咋呼著將洪醫生從郊區的老家叫了過來。
任勞任怨的洪醫生才將給蔣曄掛上吊瓶,劉真芹便紅著眼睛,連妝都沒畫就跑了過來,說是餘叮叮大清早好好的突然吐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蔣曄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清醒,尋思著昨晚才剛做的,今天就吐了,哪怕是懷孕反應也不該來這麼快啊!
懷孕!是了,得想辦法給餘叮叮弄顆緊急避|孕|藥吃。
這事弄的真是鬧心,想他一向謹慎,居然在陰溝裏翻了船。到了現在蔣曄要還不明白自己被人下了藥,那他就是笨蛋了。他思索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下的藥,忽然想起所有的異常是喝了餘當當的那杯咖啡後。
能怪誰呢?怪當當?
想來想去蔣曄也想不出來餘當當害自己的目的,再說咖啡是他自己奪過來的,又不是當當塞給他的。肯定是怪餘叮叮,肯定是她想害當當,結果那咖啡叫自己奪過喝了。這麼想著又覺慶幸,幸好是他喝了咖啡,他是男人不吃虧,吃虧的要是當當……哼,他一定叫餘叮叮付出雙倍的代價。
人的思維一旦遇見了各人喜好的問題,便會自動屏蔽或者自動腦補很多事情。比如,偷偷暗戀的人,會從女神或男神的隻言片語中,腦補出各種挑逗自己的意思。再比如,喜歡餘當當的蔣曄不知是被燒傻了還是怎地,自動屏蔽了餘當當發給他的那條信息,將罪過一股腦栽在了餘叮叮的身上。
這一驚一乍的想著事情,蔣曄出了一身涼汗,許是藥勁上來了,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再說餘叮叮那邊,懷|孕當然是不可能這麼快的,洪醫生診斷其是睡覺蹬了被子寒了胃。其實她心裏明鏡似的,自己是昨晚叫的時候灌進了涼風。
想起昨晚,餘叮叮覺得自己的胃又翻江倒海地鬧了起來。
她搞不懂自己究竟哪個環節被餘當當識破了,反被她將了一軍。對了,還有隋旭初,昨晚他去了嗎?
要是去了,那豈不是全看見了!
這會兒餘叮叮想死的心都有,不過死之前,一定要拉上餘當當墊背。
要說這餘叮叮有多喜歡隋旭初,還真沒有多喜歡。不過以前可都是隋旭初圍著她轉,他的皮相好,學習又好,學校裏有那麼多的女孩給他寫情書,他卻從來不搭理。身邊能圍繞著這樣的忠犬男孩,她覺得倍兒有麵子。
可是忠犬居然變了心,這是餘叮叮怎麼也不肯接受的事實。
她想了一百種死法,當然全是為餘當當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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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當當下樓的時候,餘老太爺臉色陰鬱地在聽餘江民說話。也不怪他會生氣,人越老就會越迷信,今天是大年三十,好端端的一下子病了兩個孩子,他的心裏膈應的難受。
餘當當走到他的麵前,很乖巧地道:“爺爺,三叔過年好。”
她今天穿得很喜慶,上身穿了件紅色的壓金邊對襟格格旗袍,旗袍上又用金絲線繡的富貴花開,領口處裝點了純白的兔毛,為了配合衣服,她將頭發用發網盤起,斜著別了一隻淡粉色帶亮點的發卡,當真是映稱的人比花嬌。
瞧見她,餘老太爺的心情沒來由好了許多。
餘江民笑道:“當當今天可真漂亮。”
“謝謝三叔,不過三叔是想誇三嬸的吧!若沒有三嬸送的這套漂亮的衣裳,當當今天怎麼漂亮的起來呢!”餘當當壞笑著打趣起餘江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