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花和王麗在正月初七的時候回來了。一進門,梅落花向何水清告狀,“對石頭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叫麗麗媽媽,可是他偏偏越是人多,就越要叫。我和麗麗姐就不斷解釋,害得我們編了很多謊話,到最後麗姐的爹媽還是覺得奇怪”。
梅落花告狀,王麗就看著石頭笑。何水清問石頭,“你是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不能說,麗麗媽媽也是媽媽,媽媽也是媽媽,她和你們睡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叫?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是睡在一起的,你們睡在一起當然也是媽媽。”石頭一頓媽媽爸爸的話,讓何水清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別人隻有一個媽媽,你要是多出來一個麗麗媽媽,你不是有兩個媽媽了?”何水清說。
“可是我一直也是這麼叫的啊,你們為什麼忽然就不讓我叫了?”
“我們不是不讓你叫了,是不要在麗麗媽媽的家人跟前叫。”何水清再次解釋。
“為什麼啊?”石頭睜著大眼睛,撲棱撲棱地看著何水清。
何水清沒辦法解釋了,再解釋就要說實話了。他隻好摸摸兒子的腦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就是不能叫唄,以後注意就好了。”
何水清讓兒子帶著弟弟去另外一間房裏去玩了,又問兩個女人情況如何。王麗就說,她按照商量好的讓哥哥收山貨,收好了就發過來,至於價格她沒和哥哥談,隻是說不要貴了,要是貴了就賣不出去了。
何水清對王麗的做法沒說什麼,這樣的安排也是對的。何水清問梅落花過完年去不去騰達。梅落花沒說話,想了一會兒才說不去了,就在家裏寫點東西,順便給他們做做飯好了,過一段時間再看。
何水清沒有意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一切隨心。
過完了年,李長新和何水清談了一次,又說了要把補習班和全日製班分開的思路。還給何水清彙報了一下學校的狀況,他請何水清去給學校的員工們見個麵。但是何水清不想去,他覺得還是隱藏在後麵比較好。他本來想讓李長新給他安排課程,他想給高三班上課。可是一想那樣每天都去了,和自己在騰達上班就沒有什麼兩樣了,也就沒有說。
何水清的資料現在從高三的複習資料開始向各個年級拓展。他現在把練習冊範例給了一些原來在騰達上課的老師,讓他們編寫。他發現編寫練習冊特別賺錢,半年裏的收入已經有五百多萬了。他拿出了五十萬去打點了省教科所的各級領導,又讚助了兩次省教科所的會議。算是把各個部門的關係都抹平了,就再也沒有什麼事情了。
何水清在開學前去應聘了一個國際學校的物理教師。他的教學除了普通話稍差一點,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了。當場就被國際學校聘為高三兼職教師,可以上完課就走人。何水清覺得隻有站在講台上才能和教學第一線緊密結合,才能了解最新教學動向,同時向別人學習。
石頭和天天還是被送到清水了,現在石頭在哥哥的帶領下,學習習慣和生活習慣都有很大改觀,何水清非常滿意。尤其是他們沒有獨生子女的那種跋扈不講理的毛病,這讓何水清覺得還是幾個孩子在一起成長比較好。
梅落花買了一個新的筆記本電腦,整天價趴在上麵看啊寫啊,何水清也不去過問她在做什麼。王麗每天開車去上班,下班了直接回家,三個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靜甜蜜的生活。
何水仙在五一節的時候,帶著兒子回來了一次,給何水清說她又結婚了。說這一次找的是一個浙江人,人很老實,年齡也大了,四十了。
她還想給何水清說什麼,卻被何水清擋住了。何水清問她過得好不好,說實話。何水清的一句話就把何水仙問哭了,她哭了很久,看看王麗和梅落花說她很羨慕兩個嫂子,她現在真的很累,就想找個男人靠一靠。可是何水清還是那句話,問她過得好不好。何水仙哭著說不好,她現在過得很不好,新找的這個男人愛賭錢,一不留神就把公司的錢拿去賭了。
何水清沒說話,歎了一口氣。梅落花問“那你願不願意回來,我們在這裏開一個公司,做貿易。”
何水清看了一眼梅落花沒說話。水仙哭著說,“我現在過來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你胡說啥呢!”何水清吼了一句,“你是和誰說話呢!我是你哥!”
梅落花瞪了一眼何水清,對水仙說:“不說這個,你隻要想來就來吧,我們這裏過的還行,不缺你們娘倆的。”
水仙看看哥,再看看兩個嫂子,說:“那我來了,孩子放哪裏啊,怎麼照顧啊?”
“那你現在是怎麼照顧的?”何水清沒好氣地質問道。
“你不要說話,”梅落花推了一把何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