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的家在H城的另一頭:青山區,也是H城的城區之一,東與宏山區接壤,西南與雲昌區毗鄰,南倚瓷湖風景區,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唯一不足的是,離呂曉現在在H城主城區的“家”不近。這是呂曉後來才這麼覺得的。以前,在家裏住的時候,不管是讀書還是工作,特別希望到離家遠的地方去,這樣,父母的管教才不會總是束縛自己一顆向往自由獨立的不羈的心,現在,終於離開父母獨自生活了,買菜、做飯、洗衣、打掃房間、購置必需品等等都要自己一手操辦,還要精打細算每個月的開支,一比較之下才知道,原來住在家中的時候,自己是多麼多麼的幸福,而自己卻沒有好好珍惜那些歲月,任性、頂撞、偷懶充斥在那一段歲月裏了。那顆向往自由的不羈之心終於明白“家”才是最自由的地方,90平米的房子裏,布置溫馨,幹淨整潔,雖然它是很大,但是隻有在這裏,它會包容你的不羈和任性,還有其他的一切。
“哎,等會孩子回來了,你別又不分青紅皂白就罵她,多大點事兒啊,就你那臭脾氣,再不改改誰受的了。”呂曉的母親安露正在準備可口的飯菜,瞥見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呂曉父親呂祥彥還是一副黑臉,忍不住叨叨幾句。
呂祥彥仍然是盯著電視,並沒有搭理安露的埋怨,不知道是真的沒聽到還是故意不搭話的,總之,他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已經預示著呂曉回家後的坎坷命運了。
安露知道,丈夫性格強勢,好勝心強,脾氣暴躁,做事從來說一不二,這可能和他在部隊裏呆過有很大的關係,一身威嚴之氣總能讓人有幾分害怕,呂曉小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同學和朋友來家裏玩,尤其是呂祥彥在的時候,多半就是被那雖不嚴肅但卻淩人的氣勢所震懾到了。不過,在呂曉高中畢業之後,他便轉業到了地方,這之後,暴脾氣稍有改善,但是,偶爾發起火來,威力不減當年。
“叮咚~~~叮咚~~”聽到門鈴聲響,肯定是女兒回來了,呂母安露趕緊從廚房出來開門。
“媽~~~”就這一聲稱呼,生生把呂曉心底裏五味雜陳的情緒勾了起來,眼睛裏布滿霧氣。
“回來啦,正好正好,飯菜剛燒好。”安露一邊招呼女兒進門,一邊接過女兒手中的行李箱。
“去,趕緊去洗手,過來吃飯。”安露又叫道,“呂祥彥,可以過來吃飯了。”在家中,安露和呂祥燕雖說是老夫老妻,但是從不互相稱呼肉麻的稱號,一直都是直呼姓名的習慣。
在飯桌上,起先大家都默不作聲,安靜地吃著飯,呂母一直不停給呂曉夾菜:“來,看你瘦的,多吃點啊,好好補補。”
“嗯。”呂曉話也不多,隻顧自己悶頭吃著飯。
就是在這樣別扭又尷尬的氣氛中,呂曉用完了她的晚餐。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怎麼躲都無濟於事。
“呂曉,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呂祥彥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指著那則新聞。
“那些都不是真的,而且,我也沒有和其中任何一個男生在一起,潑酒的那個女生是林辰現在的女朋友,她誤會我和林辰舊情複燃了,所以才這樣。”
“林辰?就你那個讀書時候談的對象,他,他不是在國外麼?”
“今年中旬的時候,他和他的女朋友從法國回來了,他女朋友就是淩氏企業的千金淩薇。”
“不管那個淩薇還是淩什麼,你和林辰,還在扯不清麼?雖說報道在添油加醋編故事,但你就真的和那臭小子什麼事兒都沒有?”
父親的步步逼問,讓呂曉難以招架,確實,她和林辰的關係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的,一想到巴黎的相遇,她就沒有辦法挺直腰板,毫不猶豫的告訴父親自己是清白的,隻好沉默以對,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算起來,也有4、5年了吧,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你有多少個5年,現在你已經27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一點數仗都沒有,工作工作就這樣,個人問題也沒解決,你說,到現在還一事無成,你還指望我和你媽照顧你一輩子麼?”呂父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