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碧影卷過,歐陽晴天被氣流卷向一丈遠的地方,歐陽晴天見到弟弟吃了虧,不禁怒火中燒,卻又為來人的功力驚歎,這種人在江湖上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且不論拳腳功夫,內家功夫就如此令人歎為觀止了。再看先前念兒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青袍女子,青袍隻是簡單的裁剪,沒有時下女兒家喜歡的花紋樣式,銀色麵具難掩的清秀,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她目光中的冰冷總是讓人很不舒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各位,不要欺人太甚。”洛水低聲道,傷了念兒,不論是誰,決不饒恕。“洛大夫,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弟弟救人心急,險些傷了孩子,還望洛大夫寬宏大量,為我們的朋友醫治。”歐陽晴空不愧是歐陽山莊未來的當家,這種場麵都可以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來。“若是洛大夫醫治好我們的朋友,歐陽山莊定會厚禮相待,感激涕零。”歐陽山莊的名號都搬出來了,就不信你不顧及江湖上的大勢力,一意孤行。
“想拿歐陽山莊的名號壓我,你們以為我會屈從嗎?”洛水冷笑道,歐陽晴空心裏一沉,知道洛水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不知該如何應對,是示弱?還是借著山莊的名號繼續強硬下去?洛水牽著念兒的手,轉身,看著麵色凝重的采苓,淡笑道:“不錯,還知道護著念兒。”揚長而去。正當眾人心灰意冷時,“一杯清水,一粒‘清心丸’,三日之後,若無轉機,再來找我。”餘音樹林中回蕩。
夜了,總是有很多人不眠。采苓坐在桌前,白日裏洛水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幸好自己曾出言阻攔過歐陽晴天,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祭日。自己真是笨,洛水肯定會暗地裏保護念兒,今天洛水的身手讓自己著實吃了一驚,怪不得婆婆偏愛洛水,如此天才誰不喜歡?
歐陽晴空斜斜倚靠著木窗,身為歐陽山莊的少莊主,他心機不可謂不重,很少有人會讓他不安,可是今天的洛水,武功不在父親之下,那心機城府自己也比不了,一眼看透……歐陽晴空打了個冷顫,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你調製的‘清心丸’藥力強勁,再加上清水服用,藥力更是猛烈,你就不怕柳妍兒受不住藥力,全身劇痛。”隱神婆笑道,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你既然把柳妍兒交給我醫治,自然會想到我會用‘清心丸’,貓哭耗子假慈悲。”洛水不留情麵回應道,歐陽山莊,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當年的血債是時候償還了。
當年——“水兒,姐姐不怪你,姐姐自己的錯自己承擔。”這是行刑前一天,洛月在牢房對洛水說的話,沒有害怕,沒有悔恨,隻是擔憂,無依無靠的妹妹和孩子。洛月笑著擦幹洛水的淚水,盡管人前逞強,人後的洛水還是很脆弱。洛水低下頭去,眼淚打濕身下的草墊,“水兒會好好求求婆婆,請婆婆饒姐姐一命。”洛月搖了搖頭,“姐姐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一聽姐姐要把很重要的事交給自己去做,洛水擦擦眼淚,很認真得看著姐姐,“歐陽山莊……”一顆仇恨的種子埋在洛水的心底,生根發芽。
“姐姐”洛水眼中閃過少有的柔和,為了姐姐,為了念兒,她背負了太多的東西,無法背叛的命運。“你確定‘清心丸’會治好柳妍兒的病?畢竟柳妍兒昏迷了一個多月了。”隱神婆還是有些擔心。“嚴重是嚴重,一粒‘清心丸’隻能延緩一下病情。”洛水望了望窗外,遠處的幾處燈火在黑暗中格外顯眼。“要知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這種能使人昏迷的毒藥,不是出自中原,也不是西域的,而是來自苗疆,我需要到苗疆去一趟。”隱神婆不解道:“還要去苗疆?”洛水點了點頭,“還不是為了歐陽山莊的巨額酬金。”略一停頓,隱神婆轉過神來,“滾走!”洛水笑著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