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人離開了家,走得傷心,走得急,匆匆出門,身上外套也沒披一件,身上隻穿著莫森送給她的抹胸禮服。
這禮服好是好看,可穿在身上卻一點也不保暖,她一個人走在清冷的夜裏,夜風吹來,冷得她直打哆嗦。
走到江邊,她停下腳步,靠在冰涼的護欄上茫然的看著江水,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怎麼去幫爸爸還掉五十五萬的賭債。
她有想到身上莫森送的禮服和首飾,可是這些東西加起來隻有二十幾萬而已,賣掉了還賭債也還要差二十幾萬啊。這可怎麼辦呢,那些人隻給爸爸一個月的時間,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自己要到哪兒弄來二十幾萬呢?苦思冥想中,她想起了莫森,她記得他說過,隻要做他的情人,錢不是問題。
人,最終要向錢低頭嗎?女人,最終要向男人的錢低頭嗎?
看著眼下奔流不息的江水,夏伊人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兩眼含淚的靜了靜,她最終做了決定,拿出手機艱難的撥通莫森的電話……
“喂?”沒多久,電話裏傳來莫森令人癡迷的聲音。
對於夏伊人來說,這是難以啟齒的事,沉默了片刻才說話,聲音低低的,“莫先生,你以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你是指?”
“你說,我隻要答應做你的情人,錢不是問題。”
“哦,是的。”莫森恍然大悟,“我是說過這話,這話還算數。怎麼,你想通了?”
“我需要五十五萬,我……願意做你的情人。”說這句話時,或許隻有夏伊人自己才知道說得有多麼的艱難,短短的一句話,仿佛耗費了她一生的力氣。
“錢你什麼時候要?”莫森利落的問,在他那裏,錢顯然是最不是問題的問題。
“明天。”
“好,明天我會吩咐阿力把錢送到你手裏。”
掛了電話,夏伊人終於鬆了口氣,可她的心,仍舊沉沉的,仍然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結結實實的壓在上麵,讓她不能自由自在的呼吸。
答應做莫森的情人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即使莫森說過不會要求和她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她的心裏也同樣的不是滋味,害怕著,擔憂著。
莫森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第二天,他果真派阿力將五十五萬送到了夏伊人的手裏。
夏伊人請假沒去公司,拿到錢,立即和夏立國將錢還了賭債,還了錢,兩父女總算是放了心,不再提心吊膽的了。
“伊人,這麼短的時間裏你在哪兒弄到五十五萬啊?”回到家,夏立國看著女兒的臉好奇的問。
“爸,這你就不要問了。”夏伊人心裏煩著,低著頭往臥室走,想一個人靜靜的待會兒。
夏立國立即跟上去,突然想到什麼,已被歲月刻上痕跡的臉上滿是擔憂,“伊人,你是不是真把自己賣了?”
夏伊人心裏暗暗的一疼,想想,忍著想哭的感覺,轉身露出一個輕鬆的笑臉,“爸,你說什麼呢?那錢是我找莫藍借的。”說完,她大步走進臥室,將臥室門關了上,關門的那一刻,一滴淚從眼角寂寞無助的滾落在臉上。
…
第二天,夏伊人早早的去了公司,昨天請了一天假,堆積了不少工作,同事們還沒上班她就在自己的崗位上忙了起來。
快到中午時,她推門走進宋澤的辦公室,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宋澤正看著電腦上深奧的數據,抬頭看看她的臉,又將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夏伊人,你最近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有點反常啊?”
“宋總,我最近沒怎麼啊。”夏伊人竭力裝作自然的笑著說,“你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