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的嘴裏亦不停的呢喃著什麼，隻是話語剛出口，便被埋藏於風雪之中，讓人聽不見。
“唉，如果如今的你有如此多的悔恨，那麼當初你又如何選擇呢？！”
深深的歎息自老者口中發出，老者驀然睜開雙眼。如同千萬道光華都被老者的銀瞳所吸收，頓時，滿天雪花齊齊一暗，明亮的隻有那一道滄桑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不僅雪暗了，連風也靜了似的，男子那沉重的呢喃聲，於這天地間，也漸漸清晰了。
“把…我…還回來…把我…還回來…”
傷痛的乞求之聲，夾著那數之不盡的悔恨不斷回蕩著，讓人心傷。
“我無法將‘他’還你。”老者微微搖頭。“當初選擇時，你便已將“他”殺死了，“他”死了，你還活著，所以你才能不再是那個“你”，除非你與“他”一樣時，你才能是那個曾經的“你”。”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任務還未完成，所以，請繼續演下去吧……那不正是你渴望得到的？你不應當快樂？回去吧……回去享受這個你選擇的人生……”寒風肆揚，老者靜靜看著眼前的男子，如此殘酷的話語，他竟能以最平和的方式說出來，如同對男子的傷痛感同身受，又如同絲毫體會不出男子的傷痛。
片刻後，老者輕點男子的額頭，念道:“第一重封印已碎，我已種下第二重封印。”
“你想變成誰？！”說這話時，他竟雜著無法抗拒的意誌，那是臨駕於終生，甚至臨駕於這片天的意誌。
“你想變成誰？！”
。。。。。。
“你想變成誰…誰…誰！！！”
悠久的話語，似穿透了空間，不斷回蕩在凡落青的腦海中，蒼老而厚重的聲音卻顯得如此清晰，好似此刻那人在他身旁逼問著。
許久許久，這段話語仍不曾散去，一句一句釋放著難言的壓迫，壓迫著凡落青的一切。
他的身，他的心，他的靈魂，連同他的生命都被這份壓迫囊括在內。
壓迫，好似永無止息，直至他的生命的結束，意識的消亡，又或者他給出那個必須的。。。答案！！！
“凡。。。落。。。青！”
恍恍惚惚的呢喃似從早已昏睡在地上的凡落青口中傳出。
此刻的他並沒有準確的意識，隻是那回蕩於腦海的話語中的壓迫，讓他忘記了一切，隻記得這三個字了。
在吐出這三個字後，那段蒼老的聲音也終於停止了壓迫，並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根本未曾出現過一樣。
似因壓迫的消散，凡落青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可那流過眼角的一道淺淺的淚痕，竟然人感覺這份笑意中透著一陣莫名的傷痛與自嘲。
誰在後悔？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他“。
可這份情緒未持續太久，在凡洛青睜開雙眼的一瞬間，便已消散的幹幹淨淨。隻是，那殘留於心中莫名的傷痛，仍然讓凡落青泛起一絲的迷茫，下一息後，那眼神又已變成早已模仿多年的那份冰冷，那是屬於凡落青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