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十來天,也許由於我頓頓飯的監督,也許由於佑生恢複和晉伯每日練武,他象是換了一個人。
他的臉色煥發出健康的意韻,皮膚由黃變白,真是潤澤如珍珠美玉,眼睛變得清澈明亮得發光,漆黑的眉毛象是泛出異彩,嘴唇變得紅潤動人。他開始說說笑笑,和我言來語去之間,言辭機鋒,雖是溫和,卻有定奪,神采煥發,揮灑自然。
我有時看著他不由得目瞪口呆,神思恍惚,心中忐忒,口舌笨拙,明明心有主見,卻渾然忘言!
他開始見了,隻側過臉去,微笑而已。後來見我沒好轉,隻好總拉我到他麵前,主動吻過來,苦笑著輕聲說:"雲起,何至於此……"
我心中亂跳,手腳發軟,腦中總閃現出秀色可餐,豔光照人之類的詞句,更垂目不敢看他。我知道我這次決不能再幹上次營帳的事,甚至不能主動,於是時時自己自律,自言自語,天天害怕自己失控,真是疲憊不堪!
好在我的事情開始多起來,不然我非被憋死不可!
從我的信送出後的第三天起,就有人開始來見我。佑生把我的辦公室的鄰間變成了他的小書房,每次同我一起出屋去,到旁邊的屋中等我,然後兩個人再一起回來。無論我白天多忙,午飯總去和他一起吃,因為知道他若沒有我在場,就不好好吃飯,完全沒有我有的鋼鐵般的自律!
兩屋之間有一扇門,我若高聲講話,他就聽得一清二楚。可我幾乎總是在大聲說話,因為我總覺得對方聽不懂。
"任頭領(這是我允許他們稱呼的頭銜之一,我就怕別人叫我老板,覺得自己立刻長胡須,我也不願意被叫任先生,讓我總記得我是個冒牌的。而雲起是幾個親近的人才可以叫。當淘氣第一次見了小鎮四少,聽他們也叫我雲起,險些和他們急。所以,我給大家定的我的稱呼一般為:任頭目,任頭領,或是任老大,任大大!如果他們願意,可以把任字去掉。),我們發現了一家也做衛生馬桶的業家,用粗劣材料做管子和水缸,可價錢比我們的便宜很多。您看我們是不是要降價?"
我揮手:"你把廠子給他們就是了!還降價幹什麼?!"
那人忙說:"頭領請講。"
我說:"當然不降價!頂多加些售後服務。如果他們真用粗劣材料,找個機會給他們爆爆光……"
那人問:"如何爆?"
我歎氣:"我幹脆替你幹活,拿你那份月錢得了!"
"不敢,不敢……待我想想……"半天……
我:"現在是八月份了吧,你年底前能想出來嗎?"
"正在努力,努力……"又半天……
我:"努力什麼哪?!月亮都出來了!再努力,又下去了!爆光,當然是讓大家都知道什麼是粗劣產品啦!誰家用他們的管子和水缸,若破了,趕快找一幫人去看看呀!"